“赌于国于民无利,然赌税于国有益。诸位大人所讲都各执一词,或言害或言利,皆有失偏颇。俗话说两害取其轻,又言转害为利,抑害扬利。万岁,臣以为赌既难禁,赌马亦是赌之一项,又何必禁赌马。严尚书所言危害亦不能忽视,诚如严尚书所言,如果放任赌马不管,对我大申根基伤害甚大,确实是急功近利之为。”
景帝心中暗暗发笑,我这个老朋友总是这样,说话带拐弯,刀切豆腐两面光,哪边也不得罪,还能将朕的心意说出来,不错,果然是丞相之才。脸带微笑,和声问道:“那依丞相之言,该当如何?”
“管”,李乐山斩钉截铁地说道:“只有加强管理方能让赌业在国家的控制之下,危害化为最小,利益变为最大。”
汪杰松冷着黑脸道:“丞相之言说来动听,不知该如何管才能化害为利?如果丞相无法自圆其说,还请奏请万岁禁止赌马。”
李乐山冲着汪杰松点点头,不温不火地道:“汪御史莫急,管之一字还需借助您的大力。”
说完,李乐山面向群臣,笑道:“大家对汪御史的黑脸都深有印象,万岁刚才也曾亲口称许汪大人公忠为国,相信由御史衙门来管理赌马一事必能做到公正无私。”
汪杰松并不为李乐山的话所动,依旧黑着脸道:“李丞相,让御史监管赌马不难,问题是丞相尚未说如何化害为利。”
“哈哈哈,汪御史稍安勿躁,老夫这就讲来。赌马之利刚才郑尚书已经跟大家讲过,有一点郑尚书尚未提及,老夫前几ri曾微服到赌马场一观,发现赌马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顺带着赌马场周围的生意也异常火爆,相信钟京府尹也收到不少商铺的税收。赌马场原是农田和荒地,并无多少税收,但我打听了一下,赌马场边的一间木屋租金就不在建安大街的商铺之下。”
朝堂顿时一阵吸气声,有人小声地议论着这些店铺都是谁的,这简直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呀。景帝用眼角扫了一下站在阶边的三个儿子,只见姬彪满脸得se,知道这一阵自己的三儿子做梦都会笑醒。
李乐山继续往下讲道:“大家都知道我大申禁止官员参与赌业,为何?因怕官商勾结鱼肉百姓。但朝庭专派官员经营赌马就不一样了,由朝中派员组成赌马司专营赌马,税收和红利都归朝中所有,想来郑尚书会更加高兴。为防止官员作弊,这就要汪御史派人加以监督,严加整顿,对沉迷其中的赌客加以劝阻,使赌马走上正途,化害为利,至于原来的赌马是由怡情庄cao办,万岁不妨补助些银两给怡情庄,说明缘由,想来怡情庄必定会以国事为重,欣然接受的。”
官办赌马,李乐山的话一出口,犹如巨石投入湖中,击起千层浪,大家都被李乐山的话震惊了,朝堂之上一阵大乱。
有人高声喊道:“万岁,丞相此言不妥,此举乃是与民争利,此风一开,怕国无宁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