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平飞倒也生得一副好样貌,只可惜是个庶子。”
“庶子怎么了,你没听说和亲王对他可看重了,将来这府里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屁,和亲王再看重有什么用,刘平玉已经是从七品的官了,人家才十八岁,再过个几年那不了得。你看看你,今年都三十五了,还在从六品上混ri子,老娘嫁给你可算倒了霉了。”
“得得,我说不过你,咱们快进去吧,晚了不知道坐在哪里。”
府中热闹气氛随着刘顺鸣和刘平玉的回来达到了高chao,当刘平玉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晴暖厅变得了沸腾起来。
姜氏热泪迎眶,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儿子,一身官服在身,更是气宇不凡,做娘的除了高兴就是高兴了,快乐和幸福从眼中满满地溢了出来。玉儿长大了,男人成家立业,玉儿这算是先立业了,过阵子给玉儿找门好亲事,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刘顺鸣自恃地微笑着,目光中流露出欣赏和快慰,我刘顺鸣后续有人,平玉还年轻,将来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想这几十年来西平侯府门前冷落,自己无力无能改变,就靠玉儿去光大门楣了。
姜华扬掀着长须“嗬哈嗬哈”的笑出一串“活蟹”,外孙的选官是他一手cao办,现在看到玉儿一身官服站在自己身边,老头子觉得得意之极,满意之极。众人见老头高兴,纷纷上前凑趣,这个说外甥多似舅,平玉和舅舅一般了得;那个道看平玉多孝顺外公,不枉外公这样疼他,惹得老头子心花怒放,又接连从嘴中爬出几串“活蟹”来。
七大姑八大姨可不讲那么多规矩,拉扯着刘平玉上下打量,嘴里啧啧夸赞着。心急的三姑六婆们已经开始在姜氏的耳边嘀咕哪家有女初养成,长得如何千娇百媚,如何知书达礼,迫不急待地给刘平玉保起媒来。
周围的夸赞风得意吧,刘平玉美滋滋地想着,眼角地余光下意识地寻找着刘平飞,此时此刻,他应该对自己羡慕万分,恨不得取而代之吧。
刘平飞一个人冷落地站在门口,满堂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外人。看着院子里那株从墙角逸出来的翠竹,大雪下寒风中依旧苍翠yu滴,刘平飞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抹恬淡的笑意在刘平玉的眼中变得分外可恶,像根针刺破了刘平玉迅速膨胀中的得意。刘平玉脸上依旧笑着,心中愤愤鄙视着,这般时候还装着自己是正牌少爷,我非找机会让你明白你凭什么跟我比?
怨念有如毒蛇,吞噬着人理智,也许是刘平飞的自信和强大引发了刘平玉的不安,这个十八岁的青年生出了本不应属于他的怨念,而他怨恨的对象,丝毫不知地看着那竿翠竹,沉默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