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对着刘平玉使了个眼se,道:“平玉啊,你不是说找阿健他们还有事吗,还不快去,娘跟你外公说点事。”
看着刘平玉走出知云堂,姜东扬的脸se沉了下来,对着女儿斥训道:“怎么了,和顺鸣吵架了?小兰儿,不是为父说你,夫妻吵架你往娘家跑干什么,嫁夫从夫,你这让人知道了笑话,也让顺鸣和冯老太太以为咱家以势压人。”
姜东扬上来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姜氏不敢多言,苦着脸连连称是,好不容易看姜东扬说得有点口干,急忙捧起桌上的茶盅,奉到姜东扬手中。
姜东扬喝了口茶,看到女儿哭丧着脸,觉得有点过了,脸se缓和下来,柔声问道:“小兰儿,你找为父有什么事?”
姜氏哭笑不得,爹的脾气真是老而弥辣,痛骂了一顿才想起问自己有什么事,把刘平飞返家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担心地问道:“爹,那个贱种在宁远城做了些什么,老爷居然开始维护起他来了。”
姜东扬瞪了女儿一眼,道:“刘平飞的事我知道,他也算是老刘家的骨血,不要贱种长贱种短的叫,没得让人说咱没家教,到时你也不好收场。”
见到老父亲脸se难看,姜氏连忙称是。姜东扬手拈着胡须,眯着眼道:“这个刘平飞,这两ri在京城名气大得很,我的耳中都快要听起茧子来了。”
姜氏闻听吃惊不小,愣愣地看着父亲继续道:“京中传言,此子能箭透五甲,神she夺得弩弓,和亲王对其恩宠有加,连万岁爷都说人才难得,要重重加封,你说顺鸣还会让你胡乱折腾吗?”
姜氏顿时慌了手脚,愁眉苦脸地道:“那平玉岂不是危险了?”
姜东扬顶看不惯女儿没事瞎咋呼、有事手忙脚乱的样子,怒喝道:“慌什么,那刘平飞能耐再大,和亲王再喜欢他,他也是庶子,大申国就没有庶子继承爵位的规矩,何况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家里不还有你哥在吗?看你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听到爹爹的喝斥,姜氏的心安定了些,但仍觉得有点不安,惴惴地问道:“爹,按你说这刘平飞可了不得了,万一他将来得势压在平玉头上,那府里还不是他说了算?”
姜东扬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事倒不能不防。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二千两银子,我听太子私下说年终考核百官,还有几个七、八品的空缺,爹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替平玉打点个官身来,有了官阶在身,那刘平飞便翻不起多大的浪来了。”
姜氏双掌合十,惊喜万分地道:“爹,此事当真,我这就回去准备银子,我替平玉谢谢你老人家。”
“唉,自家人客气什么。”姜东扬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女儿,语重心长地道:“小兰儿,凡事不能做太绝,留一分退路才好。”
姜氏嘴上称是,心里却想着等儿子平玉穿上官服怎样在刘平飞面前显摆显摆,压压这贱种的神气。
姜东扬见女儿听不进去,无可奈何地摆手让她退下,自己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合计:现在太子和几个弟弟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和亲王从宁远城带回弩箭,深得景帝欢心,太子正不余余力打击和亲王的势力。这刘平飞摆明是和亲王的人,老夫只要把平玉和刘平飞的关系一说,这个空缺应该不难。只是如此一来,老夫便离太子近了一步,和亲王必定不喜。罢了,人哪能左右逢源,和亲王总不至于为了那刘平飞跟老夫翻脸。
此刻的刘平飞,丝毫也不知道有人在算计着自己,他正在准备着开始生命中最愉快的纨绔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