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景仁换上了做好的新衣,风一样的跑进了尉迟恭家。尉迟恭见到李景仁只隔了一天就来也很是开心“小娃儿,这么着急学武啊?也不在家练上两天力气再来?”
李景仁还没向尉迟恭行礼,当即抱拳行礼道“尉迟伯伯,习武这种事不是年龄合适就越早越好吗?而且最近几天我除了去弘文馆以外,基本没什么事,所以我就尽早过来了。”
尉迟恭打量了一下李景仁这身衣服,点点头“看你这身衣服,倒是有了学武的准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这耐性坚持下去。”
李景仁回道“尉迟伯伯放心,我一定用功习武。”尉迟恭不屑的嗤的一声“学武用的不是嘴,行了,跟我去练武场吧。”
来到练武场,李景仁看到有个少年正在练马术,见到尉迟恭来了,立刻纵马冲了过来。李景仁就在尉迟恭的身后,见到马冲向这边,心中却是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尉迟恭站的稳稳的,也就心一横,站在了原地。少年冲到尉迟恭面前,一拉缰绳,正好停在尉迟恭面前。尉迟恭看到李景仁的表现,点了点头“胆子倒是还可以。宝琳,这是李道宗家的二娃子。”李景仁看到尉迟宝琳下马,抱拳行了个礼“见过宝琳哥哥。”
尉迟宝琳今年十四岁,但是身材却十分壮硕,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高。尉迟宝琳见到李景仁行礼,也是憨厚一笑“见过爹,李家弟弟好。”
尉迟恭转头问李景仁“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尉迟伯伯夺槊之技,勇冠三军。尉迟伯伯最擅长的肯定是马槊!”李景仁听尉迟恭这么问,眼睛都亮起来了,语气都不是那么稳了,带着欣喜与激动之情。
“不错,我最擅长的便是马槊,马槊的技巧,首重就是马术,其次才是武艺。马槊之威,在于人借马势,以马力冲杀敌军。你这小娃儿可会骑马?”
李景仁脸红了“在灵州的时候,我在家里骑过,但是没有放开过速度,所以应该算是不会骑。”
“嗯,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这马术我没什么时间教你,给你一个月自己回家学。在我这,我先教你如何用槊,等一个月后,马骑熟了,我再教你马槊的技巧。”说着,尉迟恭从兵器架上抽出一只长矛“你年纪还小,用不得槊,就先用这矛习练吧。”李景仁伸出双手刚准备接过来,尉迟恭一皱眉“单手接!”
李景仁只好伸出一只手去接那长矛。李景仁接过长矛,拄着的感觉就已经有点吃力。这把长矛长约两米五左右,精铁的矛头,仅锋刃就将近三十厘米了,整把矛提起来估计有四五公斤重,对于一个大病刚刚痊愈没多久的七岁孩子来说,双手抬起来估计都有些吃力。
“双腿开立,微微蹲下,把矛横起来,用手肘夹住矛杆,单手端矛。”李景仁按照尉迟恭的指示摆开动作,但没过多久,身子就开始歪斜,脸都涨红了。尉迟宝琳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觉得李景仁马上就坚持不住了“父亲,弟弟好像坚持不住了。”尉迟恭没说话,紧皱着眉,死死盯着李景仁。李景仁终于是拿不住这长矛了,只听得当啷一声,这矛就落在地上了,而这时间也就坚持了差不多一刻钟。尉迟恭过来拍了一下李景仁的肩膀,一下子李景仁就被他拍的坐在了地上。
尉迟恭转头说道“宝琳,带着这娃儿去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把他领到内堂见我。”说完,尉迟恭扭头就走了。
尉迟宝琳看了看李景仁,这时的李景仁头好像还有些晕沉,坐在地上没起来。尉迟宝琳把扶了起来“弟弟,我小时练武不知道挨了爹多少鞭子。你这身子实在是有点弱,又是宗室子弟,父亲没法像操练我们兄弟一样教你。我扶你去一旁休息一下吧,一会再去见爹吧。”
李景仁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听到尉迟宝琳的话,整个人一个激灵“我没事,走吧,先去见尉迟伯伯。”说着,李景仁迈着有些虚浮的步伐走向内堂,尉迟宝琳见到,只好紧步跟上。
尉迟恭见到李景仁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进屋子,又是摇了摇头“娃儿,你有志气不假,但是你这身子太弱了,不适合习武。”李景仁的眼睛黯淡下来,嘴唇抿的紧紧的,头也垂了下来,低头紧紧的看着地板。
“娃儿,不学武也不是当不得武将。李靖这老匹夫也是文臣出身,我的武艺你确实学不得。罢了,也不能让你白来,宝琳,你回头选匹小马,明日送到你弟弟家,方便他学习马术。今日你亲自送弟弟回家吧。”
尉迟宝琳应声称是,引着一言不发的李景仁往外走。走到府门时,李景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宝琳哥哥,或许我这身体是太弱,尉迟伯伯对我失望了,但请哥哥不用送了,回府告诉尉迟伯伯,我当加强锻炼,待身体强健后,再来向尉迟伯伯请教武艺。”
尉迟宝琳呵呵一笑“弟弟,你的话我肯定会带给爹的,但是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你若真是想学爹的武艺,哥哥回头偷偷教你几手就是了。”
李景仁顿时感激道“多谢宝琳哥哥,但若尉迟伯伯不允的话,哥哥还是别为我勉强。否则哥哥若是受了尉迟伯伯的责罚,那就是弟弟的不对了。”
尉迟宝琳大大咧咧的一扬手“走吧,这些事明日再说,我先送你回家。”李景仁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回了家。
其实李景仁的记忆中是有一些勉强可以算是武术的东西,但基本上都是一些短兵器的使用方法,而且多数是步战用的。但是在唐朝这种以骑兵争夺天下,攻城掠地的朝代来说,短兵器的地位是远远不如长兵器的。在此时的战争之中,短兵器多是用于两军混战短兵相接时方才用到,主战兵器仍是槊这一类的长兵。况且策马奔腾,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这是男儿的梦想,这让李景仁又怎么不向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