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马匪头子一声呼啸,便见有二十来骑分流而出,直冲一苦道长而来,每人手里已换了袖箭,梅花镖,铁钉子等暗器,下雨般的就朝他身上招呼。
一苦道长大惊,那还有功夫管那强盗头子,宝剑连挥,同时将袖袍一甩如同将空气裹进袖里,似一面布墙,同时抵挡暗器。
只是这时这二十来骑已趁机到他身旁,便似风车般轮流对他冲砍,旁边的人继续释放暗器,分工明确,显是练习已久。
一苦道长再也抵挡不住,一被包围,前胸后背便中了数镖,让他更加心寒的是中镖处疼了一下便麻痒起来。
镖上有毒,一苦道长知道不能再恋战否则将陨身于此,将长袖一抖,袖中劲气将前方三骑打下马来,双腿连蹬,如同踏上云梯,一下跳出重围,那还敢留,大步流星,朝外围奔去。
这时那个头领已率领五十来骑分出,直奔大将军冲来。
幸虽然大将军身边有百十来亲卫拱护,却也被这群悍匪强冲而至,破了防御,冲到近前。
危难之际,便见大将军手下一人借身前人腿膀连蹬,一下跳起,从侧面将那马匪头子扑下马来。
数声惊呼同时响起,那群马匪立马就有十来人同时下马去救他们的头领。其他人堵住上前的亲卫。
尹车看的不由惊叹,这群马匪行事简直是训练有素,每每行动好像之前就商量好似的,反而大将军这边兵士,遇到突发危机便如同一群猢狲一哄而散,更像土匪。
尹车瞧的清楚,没等那群马匪到前,他们头领就将已身上的亲兵推开,瞧那亲兵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圆睁着大眼,一脸讶色,却已经死了。
这马匪头子却只是臂膀处一条血口子,在沽沽流着血。
“常龄!”大将军痛呼一声。
原来这个亲兵是他的亲侄儿,常年跟随在他左右,犹如亲生。
大将军双眼立马变得通红,抽出宝剑怒吼:“千杀的马匪,老夫跟你们拼了,纳命来。”
说着这老将军就冲出了人群,虽然他年事已高,身手却依旧矫健,奔行如风。
那马匪头子见大将军发飙,嘴角勾起,一脸的不在乎,扫了眼那个亲卫,见他眉宇间与这老将军似有几分相似,嘴角笑意渐变狞笑:
“哈哈哈,这才哪到哪?乌轩林你有眼无珠,维系昏庸无道的梁式父子,今天我也不杀你,只挑了你这对无用的招子。”
话间两人便已近身,交上了手。大将军虽然年高,剑法却趋于纯熟,张驰有度,攻守有序,又正怒盛,竟压这马匪一头。
这马匪头子却也是刀刀狠毒,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两人拆了几十招,这老将军便见了疲色。他也知道拳怕少壮的道理,知道不能长斗,心念一转,计上心头,便故意卖了个破绽。
这马匪头子不知是计,见有机会一刀砍向他的肩膀,血花立现。
只是这老将军留有后手,身向后仰,宝剑前递,一剑戳向这马匪的咽喉。
这马匪头子招式已老,不及回身,忙中撤身,却还是被剑锋舔到前胸,划破一道深口子。
老将军暗道一声可惜,身子骨老了,剑便没有以前快了,要是再年轻五岁……
马匪头子中招,大怒,回手猛一刀砍来。
这金象国的大将军,毕竟是年过七旬的古稀老人,刚才的勇猛全仗着一口怒气,刚才肩膀中了一刀,这口气散掉,那还有力气,举剑来挡,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宝剑也被打落。
这马匪头领,一脚将他宝剑踢开,一脸狞色,长刀横扫,便砍向这大将军的脑袋,这一刀要是砍准了,可能只砍伤他的眼睛,但稍有偏差,估计头盖骨就没了。
大将军的亲卫,确实都是忠心之辈,一直想着上前给大将军助力,但奈何这群马匪强悍异常,刀法精湛,竟没让一人能近两人之身。
在这千钧之际,突然一把黑漆短匕立在了长刀的前方,这马匪头目只感觉这一刀像砍在了石头上,震的虎口生疼。
“这么快便想将军,是不是太急了?”尹车终于出手,将这老将救下。
马匪头领大吃了惊,他都没看到这个小年青是何时出现的,但他大事当前,怎容他人坏他好事,再也顾不得之前的承诺,只坏这老将军的眼睛,直接下死手,抽刀刺向大将军的胸口。
尹车那能让他随意,出手,轻易将他长刀拨开,已站在两人中间。
这马匪见不将眼前之人去掉,休想杀人,杀心大作,他本来生的便眼如刀锋,怒意之下,真似喷出火来,仗刀抢身攻上。
只是尹车的身手,比他要高出太多,虽只守不攻,脚下却是步步近逼。
这马匪急攻一阵,却是被迫的一直后退,直到两人距离近到已经容不下他出招,他大惊之下,忙向后一跳。不过他心思却是机敏,腾跃间手中袖箭已经扣动机关,一箭向尹车射去,他这一箭十分高明歹毒,如果尹车躲开,那他身后全无视野的大将军必将受他一只夺命毒箭。
只是尹车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屈指一弹,便轻松将那袖箭弹开。
旁边传传来一声惨呼,这马匪头目搭眼一瞧,心中大震,却是自己一个手下被尹车弹飞的袖箭射中后颈骨,只没入尾。
这比他机关射出的力量还要巨大,这人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这马匪头目经历颇多,见识不凡,知道这世上有鬼神精怪般的存在,他现在便有些怀疑尹车便是得了机缘,同那老道一般不是常人,而且还要更厉害。
他同尹车一番激斗,清楚的看到对方眼中那如古波无澜的平淡随意,不由生出一种无力感,如面前是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
这怠意只在他眼中闪过一瞬,便消失不见,他知道即使今日事败,只要留的命在,来日未偿没有别的办法成事,他已瞧出这个年青人没有直接出手杀他的意思,便打个撤退的哨声,想要离开。
尹车眼中异色连闪,他对这群马匪的行事,十分厌恶,当知道是这群马匪来袭时,脑中不是没想过直接除掉这恶首的打算,只是出于对方如何训练一群土匪如同战士般行令的一丝好奇,再加上他知道就算是他全力出手,只要不召出骨骼军团助阵,也难以将这群马匪全歼,只会让其隐身遁迹,无处可寻起来,便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