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戴天出得深山,入到城里,去看其他人时,竟然个个怪异眼光来看他。戴天心道:“怎么,这么快就人发现了?”
转身便跑,但是刚跑两步,却迎面撞进一人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戴天连连道歉,紧着低头,使用眼角余光去扫量那人,只见那人宽大的身体,一身灰袍,颌下一部苍白胡须,两只眼睛里也是怪异眼光来看自己。
戴天心道:“看这人露在外面的魔鳞,应该已经生出魔魂,恐怕在他手里,难以逃脱。”
正在戴天心里打鼓时,却那人叹道:“哎!全是我治理慕南城不利,才会有你这么可怜的乞丐。”
戴天一愣,低头看自己时,明白了别人看自己的眼光因何怪异,原来自己一身破烂衣服还是十三岁时的,现在身体长高,已经极小了,紧紧绷在身上,只如短袖和裤衩一般。
“给,这是我给我女儿买来的烤鸡,给你吃吧!”那人说着话,把手里包着的烤鸡递过来。
戴天着实饿了,接过那鸡来便咬。
“这里是什么所在?”戴天仗着胆子问道。
“此处是慕南城,怎么难道你不是本城之人。”
戴天仔细想着,慕南城这个地方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这里离西蒙城有多远?”
“西蒙城是小西国国都,离这时有千里之遥……”
“难道这里不归小西国管辖?”戴天又问。
“慕南城是我管辖的一个城市,独立自治,不归小西国管辖。”
原来戴天在山中一路流浪,只向东来,此处离小西国已远。
听见这话,戴天长出一口气,既然这里不归小西国管辖,便长期在这里,也比山中流落要好受些,但是如何糊口呢?
想到这里,戴天急忙又叫住那人:“大叔,我因身上没有魔鳞,被小西国逐出国境,一路流落,来到这里,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一个糊口的营生。”
那人看了看戴天,虽然身型消瘦,身上也没有魔鳞,却眉眼里透出一股耿直气:“哦,好可怜的孩子,竟然身上没有魔鳞……”
因为此时的魔内之内,到处杀伐,或国或族,都重视个人的杀伐能力,对于身上没有魔鳞、将来没有希望的人,被逐出族也是常有的事,而且这一类人,逐出所在部族之后,生活十分艰辛,其他部族不肯收留,若是命不好,遇到衣食难周的部族,就有可能被烹成食物吃了。
那人怜悯着叹一声:“因你身无魔鳞,若想讨个糊口,其他方法着实不易,唯有找个好家主自卖自身给人家做个魔奴了!”
说完,叹替戴天叹一声,走开去。
戴天也在心里苦叹,亏我还想着回蒙西城报仇,却因我没有魔鳞,现在想活下来都难。
戴天三五步追上去,拉住那人衣角道:“大叔大叔,你家缺不缺魔奴,感觉你像是善良人,若是你家缺少魔奴时,我愿自卖自身到你们家为魔奴。”
那人道:“可是我们家也不缺魔奴,前些天因为东直战乱,才新投来一批。”
戴天感觉有门,便央求道:“既然你们家有许多魔奴,也不多我一个,就收下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干……“
连求几遍,那人终于心软了,道:“好吧!你这样流浪,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就随我回家吧。”
戴天喜出望外,千恩万谢,随在他后面去走。一路走,去问对方姓名,却那人道:“我是本城的城主,叫做陆尊云。”
戴天心里暗暗庆幸,原来是城主家里,家大业大,终于能过上一段安稳生活了。
果然,到在城主府前时,去看那府,好不威严,比自己原来的戴府还要华丽。
入了府门,顺着雕石廊檐曲曲折折去走,正走间,一侧里蹿出一个少女来,一把抱住陆尊云:“爹,你回来了,我可想你了!给我带的烤鸡呢?”
戴天去看时,只见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女孩,上身红色短衬,下面是一条黑色短裙,身型高挑,把那双雪白长腿露出来,格外晃眼,一张脸蛋透着粉红,又增加三分艳丽,虽然人儿长得美,但是一行一动,全是刁蛮霸道之气。
戴天正看间,陆尊云道:“是节儿呀,吓我一跳!对不住乖女儿了,你的鸡给他吃了?”说时,回手一指戴天。
这女孩正是陆尊云女儿,城主府大小姐,名叫陆节儿。
那陆节儿这才看到陆尊云向后的戴天,他手里还有两根没舍得扔的鸡骨头,气愤起来,瞪着眼问道:“他是谁,凭什么吃我的鸡?”
陆尊云把自己在街上遇到戴天之事说了,又说戴天如此可怜,让自己女儿忍一忍,明天再吃。
却那陆节儿怎么肯依,用手指着道:“凭什么我的鸡给他一个小乞丐吃。”
“我现在已经买了他,他是我们府上的魔奴。”陆尊云求道。
“不行,本大小姐吃的东西,其他人吃不得,除非……除非让他日后伺候我,让我慢慢收拾他,来报这一鸡之仇。”
陆尊云笑出来:“真是拿你没办法,一鸡竟然之仇也要报!好吧,你们姐妹俩也渐渐长大了,有个人伺候也好。”
转头又对戴天道:“正好你年纪小,日后就在府上伺候我女儿吧。“
戴天心里暗道:“好苦,虽是一个女孩,却是如此蛮霸,偏偏自己也是一个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做她的魔奴,如何忍得?”
“我,我想做一些重活,我很有力气的……”
不得戴天说完,陆节儿把手指过来,冷冷道:“怎么,不愿意伺候我是不,要不,你还我鸡来,滚出我府!”
“好吧!我愿意伺候大小姐。”戴天只得答应下来。
“那好,去给你的魔奴洗个澡,换件衣服。”见戴天答应下来,陆尊云笑着对陆节儿道。
“吃我一只鸡,我要让它付出一万只鸡的代价。”陆节儿说时,伸手拽得戴天一个趔趄,吼着赶戴天往前走。
当时,戴天洗了澡,换了衣服。
自此就在城主府里住下,平时也没有其他活让他做,就是伺候府上两位小姐,虽然大小姐陆节儿故意刁难,但是没有触及戴天底线,倒还能忍得。
时光过得却快,转眼又半年时间过去。
这半年时间,虽然戴天过得稳定,但是整个慕南城并不安生。
在慕南城东边,有一个好战国家,名叫东直国,因他们国土贫瘠,养不得本国人,只得屡屡对外劫掠,慕南城富庶,再加上强者不多,自然就是他们的目标,就在前几天,他们攻破城墙,入城劫掠一番,走了。
因为城墙需要修缮,所以要让城内的大家族们出魔奴,去到城墙上做劳工.
当时,陆尊云让陆节儿把府内魔奴集中起来,挑了几十个身强力壮的魔奴,戴天这半年来,早也养得壮起来,所以自然也在其列。
把魔奴组织好,让陆节儿及他妹妹带着,往城防局去。
陆节儿的妹妹名叫陆习习,今年十三岁,给人柔弱如水的感觉,但是心地善良,每每陆节儿刁难戴天时,都是她护着,所以戴天对他很有好感。戴天入得城主府,就是伺候她们姐妹两个。
慕南城本就没有多大,没行多少路程,便已经来到城墙下,城防处交结人员见是陆节儿前来,满脸尽是恭敬,上前道:“原来是城主府大小两位小姐来送苦力。”
陆节儿把魔奴交结过去,又道:“我这几十魔奴交到你手上,你可以让他们出苦力,决不可对他们欺负半分,若得知谁对他们欺负时,我陆节儿定不与他罢休。”
“我们哪里敢!”城防局早知刁蛮难缠,哪敢惹她。
一边办理交结手续,陆节儿又来到戴天面前,对他道:“你是我的魔奴,好好做苦力,不要偷奸耍滑丢了我的面子。”
戴天连连点头,突然感觉这位大小姐也不是那么讨厌,能这么护着自己的人。
做好了安排,陆节儿便和陆习习因是千金之躯,自然不必留在这里做苦工,出来城防局,来到街道上。
“姐姐刚才好威风,那模样好似母鸡护仔一般。”陆习习道。
陆节儿嗔她一眼道:“好个妹妹,竟这样说你姐姐。”说时,嬉笑着就来抓习习。
陆习习一边嬉笑躲着,一边口里道:“不过那样的姐姐很好看,比你刁蛮样子好看多了。”
陆节儿突然停下来,想起一件事情,道:“妹妹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前天在画坊里画了一幅画让他们装裱,现在应该好了,妹妹陪我去把画像取回来,看看画像里的姐姐好不好看。”
说完,她两个手挽着手,往城里的草市上走去。
眼看将来至午时分,正值夏日,温度也慢慢高。
城墙边一处采石场上,戴天满脸流着汗水,去把石头来搬运。
三年来山中生活,和大阶魔兽搏斗,因要搬运石木摆放机关埋伏,自然也练就了一身力气,因此大些的石头也能搬得起来。
远处督工手里伶着鞭子,不住高喊:“一众苦力人员要多出些力气,为更好的防御东直人,应尽快把城防修缮好,前天城破,死了数千人,若这一次城破,恐怕都难活得囫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