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也懒得收拾,曲非烟自去门外逗弄老虎和狐狸,齐御风和陆散淡却吃的浑身发热,当即索xing高卧在客栈小楼的房顶之上。
此时ri光正暖,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发烫,两人迎着徐来的清风,看远远黄河之上,水波不兴,谈论了几句,不一会儿,便睡眼惺忪,又继续大睡了起来。
这一ri乃是齐御风近几个月来,难得的一段悠闲自在时光,他吃了睡,睡了吃,当真快活无比。
他一觉醒来,见陆散淡视端容寂,一副专注模样,正兴致勃勃的喝酒吟诗,再看天se,眼见月至中天,夜se已深,当即不由得一阵懊悔,心说一ri不练手生,这一ri可都耽误了。
陆散淡看他醒来,当即递过一个酒葫芦,齐御风随手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登时胸怀大畅,一时便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他随手抽出长白剑,只听一声龙吟,清扬连绵不绝,光华四溢,青芒如霜,竟似比月光还白。
他此时胸中郁积了实在有百招千招,不吐不快,当即他长剑一挥,开展舒长如熊经鹤伸,紧凑坚实如龙盘虎踞,便沿着屋脊将他与朱巴嘉措一战所悟得的奇妙剑招一一使来。
陆散淡一边喝酒,一边看他练剑,只见他剑招之中,刚若山崩地裂,重若雷霆万钧,快若疾光闪电,凶若狂风骤雨,盘旋走转,纵横穿插。高低起伏,蜿蜒蛇行。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禁大声赞了一声,又见他身如游龙,剑似飞凤,舞至酣处,但见剑光不见人踪,便知道他剑术之强,想是已卓然而成大家。
当即他看到兴致所在,不由得接连将酒朝口中倒去,更是大为击节赞叹。
眼见齐御风划剑成圆。戛然收势,将长剑托在手中,陆散淡大声叫好,不停拍手,一时声震屋瓦,数里皆闻。
齐御风见他略有些狂态,当即有些不好意思,静悄悄收剑而立,陆散淡喝得迷迷糊糊。不停对他剑法吹嘘一通,继而又叹息道:“齐老弟,你剑术如此高明,不出十年。纵横江湖除了顶着尖的那几位,可以说是毫无敌手,正是雄心勃发。挥斥方遒之机,可是要好好做一番事业?”
齐御风摇头道:“我素无大志。只求身边的朋友,能活的舒服便是了。”
陆散淡笑道:“说的好。只此一言,便值得浮上一大白。”说罢大袖探出,长风急卷,便卷起楼下的一坛酒,他剥开泥封,自己喝了两口,又递给齐御风。
齐御风对酒向来来者不拒,当即也猛喝了几口,陆散淡哈哈笑道:“痛快,痛快,我一生结交之人,数你喝酒最为利索,便是连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酒量。”
齐御风笑道:“小弟少年时居住在辽北苦寒之地,只能以酒取暖,是以练了一身粗陋酒量,倒叫陆兄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