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捂着肚子,苦笑道:“吃饭。”
令狐冲舔舔嘴唇道:“齐兄弟,你……有钱吗?”
齐御风从怀里掏了掏说道:“有。”
令狐冲点点头道:“那就好。”
齐御风见令狐冲穿的寒酸,身上除了一身衣物更是别无长物,手上的长剑还是自己的,不禁微微一叹,心道怎么也是一派掌门,怎么混到这般田地?
两人衣衫褴褛,尽是尘泥,当下寻了条大河,痛快的洗涮了一番,才敢走进县城。
当下两人来到绩溪县内,投了家客栈,吩咐小二买了两身新衣衫,又叫了酒菜,幸亏齐御风手上阔绰,否则就他俩一身破衣烂衫,人家都不愿意让他俩进门。
两人再次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吃过了饭,齐御风从箱子里拿出各种药物将两人身上重新涂抹一遍,便躺在床上,悠然睡去。
等他一觉转醒,见天se已黑,令狐冲却早已收拾停当,点着蜡烛,站在窗边发呆。
齐御风不由得开口问道:“令狐兄,你在想什么?”
令狐冲身上所受的无非是皮肉之伤,远不如齐御风内伤严重,而且他内功远较齐御风深厚,当下起的便早。
他见齐御风转醒,不由得回头微微一笑,撕扯开衣襟。
齐御风当下汗毛直竖,急忙收拢身子,大惊道:“你……你要干什么?”
令狐冲低头指着胸口伤痕,皱眉道:“我觉得余沧海这一剑,刺的有点古怪。”
齐御风见令狐冲说的正经,不由得放下心来,仔细回想,也又不由得心生疑惑,那一剑虽是偷袭,却快的不可以常理度之,他也是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剑光便到了眼前。
幸亏令狐冲当时及时将他推开,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他略一皱眉,开口道:“可是后来他追杀我们之时,剑术虽jing,却也没有那么厉害。”
令狐冲点头道:“余沧海的武功,现下也不过稍胜过我一筹,若不是他那一剑,结果还不好说。”
齐御风一听,不由得大为惊奇,他记得华山派除了岳不群夫妇,武功应该都远比余沧海差上一大截,怎么着令狐冲却大言不惭,说他武功跟余沧海差不了太多。
他仔细一看,只见眼前此人虽然依然有些飞扬跳脱的潇洒不羁的意味,可眉宇之间,却隐隐已多了一丝老成持重,不是那个他印象中任xing胡闹之人。
想一想,他师傅岳不群早逝,想是应该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他不到而立之年便掌管一派,苦心孤诣,ri子难熬,的确也是得到了相当的锻炼。
再加上内有左冷禅等人虎视眈眈,外有ri月神教等邪派伺机以待,他这掌门,如不奋发图强,刻苦练功,也说不过去了。
当下他不由脱口道:“你……你,你学了那紫霞神功?”
令狐冲“咦”一声,随即脸上紫气一闪,问道:“你怎么知道这紫霞神功?”
齐御风笑道:“华山九功,紫霞第一,江湖上谁人不知。”
令狐冲笑了笑,却慨然长叹道:“也不知这华山派的名头,还能在江湖中响亮到几时。”
“我现下修习紫霞神功,已有三年多时光,已有小成,若非如此,我当绝非是那余沧海的对手。”
齐御风又奇怪道:“尊师岳先生据说为东方不败所杀,怎么你见了那曲洋,也不怎么追究,反而出手相助?”
令狐冲摇摇头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多说也是无益,但那曲洋长老在我师傅未死之时,便已声称退出江湖,我怎能因东方不败一人,殃及魔教其他之人。”
继而他停顿片刻又道:“小兄弟,我刚才思来想去,总有些疑惑,你说余沧海那一剑,是否就是尚未纯熟的‘辟邪剑法’?”
齐御风闻听不觉一愣,开口道:“不能吧,他那么长的胡子……”
令狐冲一声长叹道:“也不知这《辟邪剑谱》一出世,究竟要给这个江湖惹下多大的祸患才算完。”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掷于桌面之上,齐御风定睛一看,只见这一本青皮古册,封皮上写着古香古se四个篆字——《辟邪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