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御风道:“那你也大可找官府说明原因,怎么这户人家就敢如此动用家丁拿人?”
吴屠户道:“这事……官府……不敢管……刘员外家靠上了江湖上的门派。”
齐御风闻听“门派”两个字,不由得又惊又喜,登时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体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准备找辙见识见识,没想到这便来了江湖人物。
登时他“哈”一声长吐出一口气,感慨一下自己终于时来运转,然后拍拍老吴肩膀温颜说道:“老吴,莫怕,这事我帮你管了。”
他在此地居住已有不少时ri,早听说这本地姓刘的大户欺男霸女,不是好人家,不过一时也未曾见其劣迹,是以一直不睬,但这事恰巧被他碰见,又是相熟之人,眼见此景,又焉能不管。
老吴缓缓的摇了摇头,脖颈转动得似乎颇为生涩,说道:“你快走,切莫牵连……了你。”
齐御风哈哈一笑道:“怕个屁,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说罢一掌拍在案板上,只听“砰”一声响,那案板登时便浮现出一个浅浅的掌印。
老吴一看,急忙慌张道:“小哥儿,原来你这般厉害!”
齐御风也不答话,自信满满坐在案板之前,心道,老子霸气侧漏漫山遍野砍人的时候,便是连护舒宝加长装也兜不住我,可惜你无缘得见。
不一会儿,那公子便领了几人匆匆赶回,眼见为首这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一身青袍,神se十分剽悍,他来到近前,眼见齐御风大模大样坐在中间,不禁心生疑窦。
当下这人一拱手道:“不知这位英雄何门何派,缘何与我朋友为难,杀了他的管家?”
齐御风见这人也不做调查研究,径直把罪行推到自己头上,当即道:“这位兄台可不要乱讲,我只是个打猎的,人是杀猪老吴杀的。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还是闭嘴罢!”
老吴惊怒道:“你不是说你帮我管了……?”
齐御风闻言一拍脑门道:“哎呦,对对对……”继而转头道:“人是我杀的,你想怎么着吧?”
那青年冷哼一声,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不与你多啰嗦,你快快束手就擒,交予刘家处置。”
齐御风道:“那可不行,你这李管家买肉不给钱,强抢了杀猪老吴二百多斤猪肉,我杀他一个也不过才百十多斤重,还差着仈jiu十斤肉未曾偿还。你得赔我。”
那青年“哼”一声,怒道:“牙尖嘴利,看来你这小子是不想活了。”说罢,抽出腰间长剑,身形如蛇行狸翻,势如闪电,向齐御风刺来。
齐御风见这人身法极快,抬起扁担,使了招**枪中的“拨草寻蛇”反刺他脚下。
那人身形一翻,躲过这一击,反手一抹,径直割向齐御风脖颈。
齐御风也不躲闪,扁担探出,又使一招“蛟龙出海”刺他胸口。
这一下奇袭来得突兀之至,无声无息,总算那青年武功不弱,危机时向后一跃,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他未料得这少年武功如此高强,情不自禁呆了一呆,问道:“阁下是郑州**门的么?不知与夏老拳师怎么称呼?”
齐御风嗤一笑,说道:“你不必东猜西猜,我是个孤魂野鬼,大庙不收,小庙不留,你若能杀了我,担保你无后顾之忧。”
他嘴上虽然说的轻松,却觉得这青年刚才一剑,虽然剑法平平,未及上品,但内功jing湛,一剑刺来破空之声甚为响亮,要比他强上几分,当下不由得振奋jing神,紧紧盯住此人。
那青年听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道:“如此正好。”当下再无顾忌,连迈三步,长剑夭矫飞舞,又向齐御风冲了过来。
齐御风扁担一横,使一招“铁锁横江”,继而又使一招“盖步三扎枪”与这青年拼斗起来。
两人交手片刻,当下都是暗暗佩服对方身手了得,三五招过后,齐御风眼见这青年剑招越来越是jing妙,不由得便见了劣势。
当下他力凝于心,手持扁担猛地一抡,这一式劲力至猛至刚,使得乃是当年那被他杀死的少林和尚的“疯魔杖法”中的招数,登时将那青年逼出圈外。
随即他用力将扁担向地上一拍,“啪”一声扁担碎裂,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