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异能19向死往生

林水柔虽然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精神力，但她一直不敢切入徐青纹或霍小敏的思想，怕她们有所察觉。不过徐青纹现在谈话的内容，流露出来的悲伤无奈，让林水柔颇为好奇。她禁不住怀疑，徐青纹从霍小羽的梦里究竟领悟到什么，让她也能产生这等绝望情绪，说出了与周泉一样彷徨无助的话。

“徐青纹，我们并无恶意，我们也不希望有更多人死去。阻止周泉使用恶魔之手这项异能，是我们的任务，除此以外，我们没有必要敌对。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我们之中有人能通过植物元素治愈伤病，如果你信任我，请让我们试一试。”林水柔很诚恳地表态。

徐青纹没有用语言回答林水柔，她的眼神突变泛起一片白光，猛然伸手抓住了林水柔的手腕。

林水柔只觉得一股十分强大的精神攻击顺着肢体袭向自己，仿佛铜墙铁壁迅速伸展包裹住她的大脑，让她充盈的精神力无法外溢。这就是徐青纹的异能么，可以通过这种奇异地方式屏蔽一个人的脑波？她不禁联想到，也许异能者的作用原理关键就在于大脑，而且肢体直接接触貌似作用更加强大。

林水柔并没有害怕，她将自己的精神力凝练成一条线，在被困住的狭小空间内四处游移，试图寻找薄弱之处，再全力突破。哪怕她不能掌握先机，控制异能者，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完全被动，她必须挣脱束缚。

徐青纹确认已经将林水柔.的思维波阻隔之后，才开口问道：“请原谅我不可能这么快就信任你们，也不希望被你的精神力干扰，影响了情绪。”

林水柔正色道：“刚才我没有干扰.你们，只是诚恳地提醒，你我双方可以共同商量解决之法，共度危机。”

徐青纹却说道：“如果你们的任.务失败了，你们死亡，与我们何干？”

林水柔淡然一笑：“我们死亡的确与你们干系不大.但是我认为女神还会再派类似的队伍阻止你们，毕竟你们的时代已经偏离了正轨。顺便说一句，我们可能是女神空间类似队伍里实力最弱的，而且其余队伍未必有我们这样善良，肯坐下来商量两全之策。”

徐青纹冷笑道：“两全之策？说的好听。你们既然认为.我们是偏离的，想要修正，我们哪里还有活的机会？”

徐青纹与林水柔的谈话越发高深莫测，御刀其.余成员都已经是困惑不解。

霍小敏感应到.徐青纹的绝望和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青纹，你究竟从姐姐的梦里悟到了什么？”

九命、轻烟和紫霜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青纹，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不想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我们御刀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说好了要同甘共苦。”

段风闭口不言，似乎是忧虑重重。

周雷看着越发虚弱的周泉，再次试图分开周泉的手，他哽咽道：“阿泉，你要坚持住，先放开手，我们现在是占了上风的。听青纹的意思，你有必须杀的人，能挽救我们大家。”

周泉无力睁开双眼，却仿佛把全身力量都凝聚在自己的双手，紧紧交握，并不打算动摇，苦笑道：“阿雷，不要幻想了。我相信小羽，我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都到了这种地步，小羽选择离开和放弃，你们也不必做徒劳的挣扎。”

霍小敏质问道：“周泉，为什么你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大家死？我们既然存在，就应该努力活着，我们有什么错？周泉，你醒醒！小羽死了，还有我们大家。你问问他们谁想死？”

徐青纹不忍见大家因为不明真相而争吵，她索性一狠心，大声说道：“够了，不要吵了。其实某种意义上阿泉的说法没有错。小羽梦到的另一个时空里没有我们。以往我们完成的一些任务，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诞生，但是每次杀掉某个关键障碍，又会产生新的阻挠，于是我们不得不一次次修正。

小羽最近才找到了那个最根本的源头问题，正是关于六十年前帝国建立之初的内幕。那时核心高层之中有几人莫名其妙死亡，政府公开的资料都是意外或自然死亡，几乎是无人怀疑她们会被暗杀。如果那个变动没有发生，或许就是小羽梦境里另一个时空的样子，历史的走向与我们现在不同，我们在那个时空永远不会诞生。

小羽可能意识到，我们目前最迫切重要的任务，就是回到六十年前，确保有些人按时死亡。按照以往的做法，小羽应该将需要除掉的人告诉我们，让段风、紫霜带着阿泉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点秘密动手。可小羽一直没有说，一直将这个梦藏在心里。这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个能让阿泉接受的杀人理由，我们只用解决了源头问题，应该可以继续活下去。”

林水柔接口说道：“这也是我们推测的我们此次任务的本质目的，我们阻止周泉使用异能，或许可以挽救过去某些关键人物的性命，修正偏差。在女神认为正确的历史走向，这里应该是东方共和国。所以无论你们怎么阻止，总会冒出一些人想要推翻帝制促进东方共和国的建立，总有人有意无意做的事情阻挠了你们的诞生。我说的对不对？你们以往的工作，应该有不少是刺杀反帝制的政要或所谓叛国分子吧？”

“你说的不错。”徐青纹的神色比刚才镇定了一些，浑身气势陡然生发，严肃地宣布道，“但是如果你们任务失败，无论将来怎样，我们还是可以有机会有时间喘息休整，自由的享受生活。我们凭什么现在就投降，现在就放弃生的机会呢？小敏的话让我清醒过来，我们既然获得了生命，就应该努力求存。你们想阻止我们，不如放手一战。阿泉一个人想死，并不代表我们御刀其他人就甘愿等死，由你们摆布！”

此时此刻，徐青纹豪情激荡的话，让林水柔浑身一震。

林水柔刚才也曾陷入绝望，也因为醒悟了这个世界的秘密，认清了自己或许只是盒子外那些更高层次的智慧生命的玩具而彷徨迷茫。但是她既然生在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要放弃活着的机会，为什么要任由摆布？

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她不知道盒子外究竟有什么，究竟有多么强大，但是她不应该连挣扎着试一试的心思都不存。

从某种意义上反思，姚枫想要跳出盒子的念头并不是疯狂的，他是不是早就醒悟了这一层？他是不是在试图挑战更高级的生命，试图改变自己的玩物命运？

徐青纹说的好，不如放手一战，决高下定生死。异能者明知可能身处错误的时代，尚且为了自己的生而奋斗，她为什么要退却逃避言败放弃？眼前的事她要鼓起勇气面对，过了这一关，未来她可以与同伴们携手并肩，为了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继续奋斗。

林水柔的手腕还握在徐青纹的手中，精神力尚不能挣脱徐青纹的屏蔽禁锢，她却觉得信心比刚才强大了许多，斗志高昂。她站起身，环视周遭的异能者，坦然而笑，爽朗应道：“好，那我们就不妨比试一番。我建议未免伤及无辜，造成你们这个时代的恐慌，我们找个秘密的地方堂堂正正公平对决如何？”

——————作者的话——————

我决定，以后每周六偷懒休息一天，大家不要打我，一周内其余六天我都会尽量坚持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