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脸色有些不自然,清清嗓子道,“嗯,这个倒也是的。”
毛乐言打扮好,粉儿便端着热水进来让她洗脸漱口。
漱口完毕,就该吃晚饭了。因为要迁就毛乐言,所以大家只好把晚饭的时间提前。菈威一般都在酒楼了吃了才回家的,他的工作是包吃的,他还经常在酒楼里打包些好东西回来,所以这些日子,荤腥倒是不缺的。
庆王因还没说服毛乐言,所以也一同坐下来吃饭。都是些家常的清淡小菜,他却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啧啧道:“小舒,你的手艺真好,比起王府那些大厨,要好多了。”
小舒脸红了,谦虚地道:“王爷您说笑了,这些小菜哪里能跟王府的珍馐百味相比?大概是王爷吃惯了山珍海错,偶尔吃些家常小菜,觉得新奇合胃口而已。”
庆王道:“兴许是的,以后毛苑这边多添本王一双筷子,本王过来用膳。”
毛乐言一愣,“你要过来吃饭?”
庆王停下筷子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小舒与粉儿原先就是王府的人,本王要来这边用膳,她们理当要给本王做的。”
毛乐言道:“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让小舒和粉儿用全日的时间为你准备菜肴,她们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得有怨言。”
庆王哼了一声,“她们现在去帮人家洗衣裳,所赚的银子有多少?本王给双倍的工钱,另加饭钱,从明日起,不许再洗衣裳,只专心伺候本王的两顿饭。”本来若小舒粉儿还是他的下人,他当然可以不给工钱,但是小舒她们的卖身契已经给了毛乐言,她们都是毛乐言的人了,他要使唤她们,自然就要给工钱了。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毛乐言不想小舒两人这么辛苦,他便权当做个顺水人情了。
毛乐言听到他这样说,自然是很开心,这么寒冷的天气,莫说洗这么多衣裳,哪怕是碰点冷水,都让整个人发抖起来。不过几日下来,小舒和粉儿的双手都起了冻疮,不堪目睹。若是庆王给工钱为他准备两顿饭,除了能省点买菜钱之外,还能赚份工资,着实不错。
小舒与粉儿两人大喜过望,连忙多谢庆王。庆王眸子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看向毛乐言,毛乐言正好抬头看他,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碰触,庆王看到她眼底的欢喜,全顿时便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快的跳舞,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
毛乐言吃好饭,便披上披风要出门了,小舒连忙喊一声,“先别走,昨夜与粉儿连夜缝制的棉袄,穿在里面吧。”说罢,便拉着毛乐言进房间了。
庆王傻笑看着毛乐言消失的方向,问粉儿,“你们家小姐,是个脾气很差的女人吧?”
粉儿惶恐地回答说:“小姐脾气很好的!”
庆王啧一声,不悦地道:“本王说她脾气差,她就是脾气差!”他忽然变脸,倒把粉儿吓了一跳,粉儿不敢逆着他的话,便附和道:“是.....是的,王......王爷说得是,小姐脾气是不怎么.....怎么的好!”
庆王却更加不高兴了,而且一改常态为毛乐言辩护,“倒也不是真的很差吧?本王只说偶尔差,但大多数都挺好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差?是吧?”
粉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说好不行,说差也不行,那到底是差还是好?她有些瑟瑟发抖,原本就胆小的她如今说也不是,不说也让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诺诺地道:“是,是的!”
庆王看了她一眼,道:“行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下去吧!”
粉儿如获大赦,连忙应声收拾碗筷退了出去。
毛乐言换好衣裳,把匕首放在羊皮小靴子里面,一身青色的男装锦服,外面裹着一件灰色棉袄,再加上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帽子上点缀着纯狐狸毛,戴在头上倒也暖和。
这样的装扮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天气寒冷,谁还顾得了风度?
庆王看着打扮笨拙的毛乐言,有些不满地道:“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有福不享,偏要做去做什么护卫,今夜你回去马上辞工,不然本王明日便把文怡楼给端了。”
毛乐言只道他说笑,便诺诺地应道:“嗯,知道了,今晚回去辞职,然后收工资走人。王爷,您也该回去了吧?小舒说你响午就来过,你有时间不如陪陪王妃吧,她最近身子不好,帮我问候她一下哈。”
庆王自然知道王妃身子不好,只是方才还未曾放在心上,如今听毛乐言这么一说,他便记在了心上,并且记得一会要去看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