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清，你就不要闹了，这是送你爹走完最后一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让他走吗？你爹年轻时就没过上好日子…”老妇人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轻轻的说道，她一说话，刘灵清沉默了，秦离沉默了，整个灵堂之中的人也都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也许是为了不再折腾老英雄吧，秦离心中想着。根据黑虎所说，老英雄是被杀害，而国内又是讲究入土为安，这两者的关系虽然有些矛盾，但凭心而讲，这样却是最为心疼，最为考究的做法。

“小妹，你就别再说了，你这样，爹看到了会不开心。”

“刘胜武，你看你这尖嘴猴腮的小人模样，爹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难道你就想爹就这样走吗？看着凶手继续逍遥？”刘灵清指着跪在秦离身旁的那个消瘦的男子吼道。

刘胜武长得和黑虎极为相似，但是身材却是极大的反差，蜡黄虚浮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每天生活在酒色之中，纵欲过多，让人感觉到有些阴翳。

“你怎么说话？我怎么说也是你哥！”刘胜武从地上爬起来，娇小的身材，哪怕是刘灵清，都要比他大一号。

“刘胜武，别的事我不说，就凭你的人品，你就不配为刘家的人。”

“够了！你们别吵了！”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女在老伴的葬礼上大吵大闹，顿时火冒三丈，使劲一拍椅子的扶手，猛然站立起来，竟然让人感觉到有一丝威严。

“你们全都给我进内堂，秦小子，你也来。”老妇人冷哼一声，迈着并不沉稳的脚步走进内堂之中。

秦离走在最后，观察着这兄妹三人，出乎他的意料，老妇人的身体谁都能看出不好，腿脚不便，但是无一人搀扶。

“把门关上。”

老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女，看着代替那个调皮的儿子的年轻小伙，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当日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你爹虽然是被人所杀，但是他却是笑着走的！灵清你为什么还要去查凶手是谁？你就按照你爹的心愿，让他入土为安不行吗？”

看似请求的话语，听似祈求，满是无奈。

“娘，你跟爹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吗？”刘灵清无奈的说着，泪花从眼中冒出，挽向老妇人的胳膊，娘俩就站在三个男人的面前，抱头痛哭。

“娘，我觉得小妹说的不错。我也认为应该查一下爹的死亡原因，在爹生前，他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咱们都知道，我想，爹不愿意看到凶手继续害人的。”秦离目光一瞥，这个男人和黑虎的身材差不多，但是模样，却别不相同。

坚毅的脸上布满了阴沉，紧皱着眉头，双眼冒着冷光，看似面目横肉，但是他腰背挺直，脚步坚实，能够看出他是一个军人。

“老大，你难道也和小妹一样要折腾爹的身子骨？翻动尸体本就是大不敬…”刘胜武歪着头看着刘胜国，面露悲伤的模样试图阻挡，可却被刘胜国的目光所打断。

“胜国，你真的这么认为？”刘胜国的话语另老太太的脸上生出明显的疑惑，刘灵清从小就顽皮，爱闹，她的话语对老太太来说只能够当个参考，而老大这半辈子一路领先，颇有他爹当年的风采，话语权也明显有作用。

“老二呢？他没来？”刘胜国看了看秦离，当他的眼光汇聚到秦离孝衣肩膀上面的名字时，眼中露出疑惑。

“他有事，让我来代替。”秦离简简单单的说着，杀害老英雄的凶手还没抓到，而黑虎组织又过于庞大，刘胜文能够打入黑虎十几年，成功成为管理高层，不能暴露。

“小子，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今天必须来！”刘胜国瞪着秦离，怒喝道，身上威严散发，另秦离有些喘不上气。

“抱歉，他有事，真的来不了。”秦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刘胜国的问题，刘胜文的身份太过敏感，只能够凑到刘胜国的耳旁，轻轻说道：

“我知道你是一名军人，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是你们一直遵循的铁令吗？”

刘胜国一愣，他丝毫没想到那个上学打架，从不听从别人建议的弟弟竟然是一名军人。这虽然有着极大的反差，但是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语，想起曾经老头子对他的赞赏，也许眼前这个小子说的是真的。

“娘，我希望能够查明死因。”刘胜国的转变另刘胜武有些措手无策，脸上的着急全都被秦离看在了眼里。为什么刘胜武会阻挡查看致死因以及老英雄的死亡详情，成了秦离最想要知道的秘密。

眼前的观察，明显刘胜武有着极大的嫌疑，但是口说无凭，没有接触过案发现场，没有法医接触，老英雄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还不知，也就是说，和接到报案的通知一样，一无所知。

“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就查吧，打电话报警吧。”老妇人脸上显出无尽的落寞，说出这句话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哪怕刘灵清搀扶着她，还是能够看出她的疲惫。

“我就是来查案的。”秦离淡淡的说道，话语一出，震惊四座。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刘胜国看向秦离，脸上有些疑惑。

“出去说。”秦离轻声说道，既然刘胜国的话语权这么大，他能够相信整个刘家就会相信，他是军人，和自己也算是一类人，就算知道刘胜文的秘密，想必也不会暴露。

秦离和刘胜国站在院子里那一颗大槐树下，接过刘胜国递过来的香烟，轻轻说道：“我叫秦离，曲阳重案组的组长，猛虎组的组长，但那是以前了。”

说完，秦离的脸上露出英雄迟暮独有的落寞，想起那曾经的生活，想起那导致自己跌落神坛的行动，一切都恍如昨日。

“我是京城炮兵连的连长，中将军衔，这是我的证件。”刘胜国把自己的军官证拿出递给秦离，眼下的动作无疑解除了秦离心中的不安。确定之后，才能够保护刘胜文。

“你能和我说说他的事吗？我记得我们有十六年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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