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长,请你一定要救救小花...”
老村长听到小花有生命危险,顿时脸色大变。
“本座是有一个法子,能救小花姑娘,但是这个法子有违男女之防,本座是方外之人,可以不理会这些世俗礼教,但是小花姑娘的话...”
那姓徐的道人欲言又止,但是该说的已经说了,老村长焉能不明其顾忌,许久,叹息一声,神态仿佛苍老了许多。
“只要能救小花,顾不了许多了,徐道长,要怎么做,但说无妨。”
秦时雨在旁边听了片刻,听到男女之防时,不禁皱了皱眉,他知道有男女之防大于天的说法,只是想不明白,这男女终归还是要在一起,怎么还会有男女之防的说法。
难道一边相爱,还要一边防着对方?
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毕竟这个内容他实在不感兴趣,他反倒感兴趣的,是徐道人口中的白衣女鬼。
这世间不乏鬼怪之说,相传人死了以后,七魄消失,三魂归三路,灵归天,觉归地,生转亡,继续游离在这人世间,若怨念极重,就会出来害人,这便是人们口中的鬼怪。
在人们眼中,这鬼怪和僵尸蛇鼠一窝,都是“脏东西”,污秽之物,但是秦时雨活了千余年,却是从未见过鬼怪。
毕竟荒山那里,根本没有人居住,没有人,就不会有人死,不会有人死,自然就不会有亡魂。
这亡魂喜欢游离在生人聚集的地方,和僵尸不一样,僵尸只要有血就行,不管是人血,还是飞禽走兽的血,对僵尸来说都没差,都能填饱肚子。
秦时雨虽然没有见过鬼怪,但是对于这种奇特的产物,却是有着相当大的好奇。
只是听那徐道人所言,白衣女鬼已经被他击毙于掌下,虽然他有点好奇道士捉鬼,不是应该掐诀,用符咒,还有法器的么?怎么会用掌力?
但是听到白衣女鬼已经被击毙,他就是想见,恐怕也见不着了,想到这里,秦时雨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以朱砂画敕令,下笔三勾,待本座施法开光三日,怨念必散...只是这三清敕令符,要画在小花姑娘的身上,这便是本座顾忌的地方,要是小花姑娘是男子,那就好了。”
那姓徐的道人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站在老村长身后的小花,发现小花此时羞涩的低着头,他的嘴角便是不禁微微扬起。
秦时雨本来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意思,但是朱砂二字落在耳中,秦时雨顿时双眸一亮,已经侧过身的他赶紧又转了回来。
竖起耳朵听着,秦时雨想着从他们口中得知朱砂的下落,只是老村长和徐道人两人说话的重点显然不在朱砂。
他们的重点,是在小花身上画符,但是小花是女的,有所不便。
而秦时雨的重点,是朱砂。
重点不同,偏偏他不能说人话,没办法将话题往朱砂身上引。
这就注定了他的悲剧,听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得知朱砂的下落。
“只要能救小花,徐道长,一切拜托了。”老村长颤巍巍道。
“既然老村长和小花姑娘都没有意见的话,那本座就先回去打坐歇息,今晚再过来,帮小花姑娘画符驱邪。”
那徐道人徐徐站起,捻着拂尘,朝着老村长二人施礼,便是告辞离去。
“道长慢走。”
在这个过程中,那徐道人竟是连看都没看秦时雨一眼,想来心思都放在别的身上。
但是秦时雨却是一直望着他,直至目送他离去,方才这徐道人一直坐着,此时往屋外去,背向着秦时雨,秦时雨这时方才看到他背着一个青色布袋。
那布袋鼓鼓的,想来放了不少法器...说不定,还有朱砂!
秦时雨立刻双眸一亮,沉吟片刻,便是悄然跟上。
那徐道人走在路上,不断有村民与他打招呼,还有人送上瓜果,聊表寸心不成敬意,看来这徐道人在此地颇有名声。
一直出了村子半里地,那徐道人忽然转身往林间而去,秦时雨停顿了一下,那徐道人的住处,想必就在那林中,此地人稀,正好方便动手。
想到这里,秦时雨立刻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五指尖爪猛涨,面目骤然狰狞。
他的目标,就是那徐道人背上的青色布袋,抢到了就跑,绝不停歇!
秦时雨一蹦三尺高,一迈三米远,立刻来到那徐道人的身后,探手一抓,但是他毕竟缺乏经验,抓到布袋一角便要往后拉扯。
那青色布袋是斜挂在徐道人的身上,秦时雨这一拉扯,并未将那布袋扯出,只撕破了一角。
“你是什么人?”那徐道人侧身一跳,取出一把桃木剑,剑锋一指。
乍一看到此人的穿着打扮,徐道人隐隐有熟悉之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但是当他看清秦时雨的面容时,不禁心下一跳,青面獠牙,五指尖爪...是僵尸!
“呔,你个孽障,竟敢到本座面前放肆,且看本座如何施展神通,把你收了!”
徐道人说完,发现并未将这僵尸惊退,一咬牙,在青色布袋里面取出一沓符箓,取出一张贴在桃木剑,一张贴在前额,然后...把剩下的放了回去。
秦时雨见状顿时一愣,他发现徐道人取出的符箓,他竟然,一张都不认识!
要知道,秦时雨虽然是僵尸,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见了不少符箓,而且受到生前意识的影响,他认识的符箓甚至不会比寻常天师少。
没想到以他的见闻,徐道人取出的符箓他还是一张都不认识,莫非此人是隐世的高人?
秦时雨收起了小觑之心,默默将体内尸煞运转至极致,想要出手,但是想到此时还摸不清这符箓的作用,贸然出手,绝非上策。
想到这里,他便是右手凝握成爪,弓起身,想要让徐道人先出手,他看清形势再还击。
但是等了许久,那徐道人却未进攻,只是双手持着那桃木剑,站着不动...也不是不动,他一直站着发抖。
秦时雨还道这是作法的步骤,就算不是,也有可能是在引诱他上当,心下变得更加谨慎。
一人一尸,便是这样对峙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秦时雨终于按捺不住,抬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是个死,真打不过,他还可以逃。
秦时雨仰天咆哮一声,如野兽般挥动着爪子,立刻朝着那徐道人直蹦而去。
但是就在他临近的一刹,那徐道人竟是惊得丢掉了手中的桃木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僵尸爷爷,请手下留情,不要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