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叉见风在吐纳调息,他对寒书说道:“表妹,请记得,明年的今天,不见不散,这丹药只能让他不死,却不能让他恢复功力。”
“你不是答应我,治好他的吗。”
“现在不是已经治好了吗,不死就是好了,我可没说让他恢复功力吧。”
寒书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张清秀的脸下会藏着这么龌龊,肮脏,狡诈的思想。但事已至此,她现在只要风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看着杨叉带着难以察觉的滛笑,转身离去,寒书俯下身下,将风慢慢扶起。
此时的风眼神无光,面无表情,直勾勾的望着远去的杨叉。
寒书望着风显得空洞的双眼,心中一顿时一阵酸楚。
刚刚好些的风,此时不仅功力尽失,又遭杨叉红瞳之光的重创,现在已是虚弱无比,走路也显得有些困难。
寒书知道现在风已是绝望透顶。
不多时,本来晴空万里的通天仙谷顿时狂风大作,雪花漫天。
这突变的气象让寒书心惊不已,她本想在这风光秀丽,拥有奇花异草的仙谷让风调养休息,能让他尽快恢复元气。
此时,寒书想到,这突变的天气应该是杨叉搞的鬼。
杨叉为了尽早除去风,竟然施展仙法,让本来温暖如春的通天仙谷马上变了天。
一阵寒风袭来,风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寒书急忙紧紧的抱住了风的身体。
雪越飘越大,寒风越刮越急。
寒书听到风嘴里传出上下齿的撞击声。
原来温暖的温暖现已成严寒。
寒书唤来嘲风,抱着风跨上嘲风的背朝着前方急驰而去......
嘲风驮着风跟寒书,越过无尽的冰天雪地,穿过覆盖着皑皑白雪的森林,历经一天一夜,寒书才见到远处有着一个小小的村落。
近上一看,展现在面前的村落里尽是些茅草搭就的低矮小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让人看着有些担扰,担心这茅草屋随时会被厚厚的积雪给压垮。
现在寒书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地方让风好好的取暖,她自已的体温已不能对风有所帮助。
此时,已近黄昏,只有屋顶冒出的炊烟才知道这村落还有人迹。
寒书接连拍打着几户人家的木门,可总不见有人来开门。
寒书看了看趴在嘲风背上的风,只得一户一户的继续挨个拍打着紧闭的木门。
不大的村落,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寒书的脸色越来越失望,眼下只有远处的一座低矮的茅草屋了,她除非强行破门进入,不然,只得继续前进。
她看着随着自已慢慢走着的嘲风背上的风,见到他苍白的脸容,见到他已发紫的唇,她继续朝着最后的茅草屋走去。
刚走几步,微弱的哭声在凛冽的寒风中传来。寒书一听这啼哭声,加快了脚步,朝那最后一间小屋跑去。
还未靠近,寒书看到这小屋的门洞开着,屋里传来惊恐的啼哭声已是越发清晰。
寒书不由细想,急速穿过低矮的木门,进入屋内。
昏暗的光线中,眼前的一切让寒书有些吃惊不已。
两点紫色的亮光,在她的面前晃动,在黑暗里显得犹为明亮,这两占紫光却是一只不知明动物的眼睛,而它正在不停的啃食着地上横躺着的人的手,地上已溢满着鲜艳的血迹。
这啼哭声来自角落里的一位小孩,现在寒书看不清这小孩到底是男孩还是妇孩。
泛着紫光,正在啃食着人手的动物风有生人闯入,转身对着寒书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大声的嘶吼着。
寒书随即衣袖一舞,一股强劲的气势向着它袭去。
它低吼一声,向着地上一伏,巍然不动,看来,这畜生还挺聪明。
寒书的强劲气势只是将它身上长长的白色毛毛给硬生生的向着一边吹起。
见此状况,寒书心中大吃一惊,这畜生不同一般。
正在寒书一怔时,它从地上一跃而起,低吼一声,向着寒书如箭般射来。
这速度,这身形,犹如鬼魅般。
寒书快速一闪。
肩膀上突然一阵隐痛传来。
寒书本不是凡人,她的武功不在明王跟尉迟南之下,她的步法更胜一筹,却躲闪不及,让这畜生给抓出一道伤痕。
这一惊不同小可,寒书急忙抽出袖中的短剑,面对如此怪物,寒书不敢轻敌。
黑暗中,两点紫色的亮光巍然不动。
不急,不燥,侍机而动......这可是智慧超群,寒书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个什么畜生。寒书并不是怕它的力量或是能量,她刚才领教过它的速度,这速度是令寒书寒心,如果下一击不能将它收拾,定会让它逃脱。
此时,寒书才想到刚才拍了那么多的房门而不见人开门,可能这村落里的人早就知道有这畜生的存在,才在黑夜来临前紧闭房门,任谁叩门也不开启。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逝去,那两点紫色亮光还是在黑夜里透着些诡异,依然巍然不动。
寒书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风还在小屋外的肆虐寒风中,眼前不停啼哭的孩子让她更是揪心不已。
“畜生,你受死吧!”寒书终于手持短剑朝着那两道紫光夺路而去,她身形利落,快速,心有成竹,就想着一剑成事。
就到寒书刺中它的瞬间,一声尖历的嚎叫声想起,这叫声在寒冷的傍晚显得犹其阴森,那孩子的啼哭声瞬间停止,被这声音给震住了。
随着尖叫声响起,它向着寒书的左侧飞速窜出,夺门而出。
正如寒书所预料一样,这畜生自知不是寒书的对手,早就做好开溜的准备。
正当寒书懊恼不已时,门口传来一声低沉而惊恐的叫声。
寒书转眼一瞧,心中大喜。
原来嘲风在门口一口咬信它的脖子。
寒书一个箭步闪了过去,一剑朝着它的头顶狠狠的插入。
寒书这一剑力道很劲,很足,瞬间,剑身就没入它的头部,直到剑柄。
它微弱的呜咽了一声,动弹了两下,就挂了。
这嘲风本是上古神兽,只要是兽类,哪能是它的对手,嘲风刚才听到那声尖历的叫声,它已知道寒书遇上难缠的兽类了,不管其它兽类如何强大,在嘲风的眼里都是小儿科。
当寒书将要抽出自已的短剑时,她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到那畜生的毛发,就是那几条毛,就有一股暖流经过她指间的神经向着她的周身渗透。
这一发现,让寒书心中狂喜。
点燃手中的火折,她找到屋里的油灯,点它点亮。
当火苗照亮小屋时,墙角的孩子又是哭声响起,寒书定睛一看,才看到墙角处蹲着一位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满是泪小的大眼睛,盯着她。
寒书一见此景,心内又生恻隐之心,地上躺着的这中年男人应该是她唯一的亲人,躺在血泊中的中年男人已是身无全尸,惨不忍睹。
这里,唯有寒书一人才能处理一切,她四周一看,这屋里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小小的床,床上有着几床破旧的棉被。
她只得扯过一床制被,褪出里面的棉絮,将外面打着补丁的外套挥向地上的尸体,不让大家看到这惨状。
现在的寒书只得先将风抱到床上,盖上棉被,至少这里没有外面的肆虐寒风。
她又抱起墙角的小女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努力让她安静下来。
可能是这小女孩受到惊吓,她在寒书的怀里不停的颤动着,抽泣不止,现在她的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我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