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猜测这个人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富有的人会这么落魄。
那主人似乎没有发现李林他们的到来,还是呆呆的望着外面。
刘先生咳嗽了一声,提醒主人。
主人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才转身望向刘先生。
“抱歉了刘老弟,你终于来了。”
那主人赶忙起身,迎接刘先生。
“无碍,苏大哥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也要想大哥说声对不住。”
说着,刘先生鞠躬行礼,对着这个苏大哥赔礼道歉。
“刘老弟早就知道了吧?”苏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李林感觉到莫大的愤怒。
“是的,不过我当初害怕苏大哥接受不了,所以就瞒了下来。”刘先生声音梗咽,好似要哭出来一样。
苏大哥看见刘先生那悲伤的表情,本来还有的火气一下就消散了,他摇头拍拍刘先生的肩膀,对刘先生说:“这事不能怪你,你早就提醒过我不要再买了,可惜我当时志得意满,非要撑面子,我也是傻,几十万怎么可能买来汝窑制品。除了老弟你送的那件,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说到这里,苏大哥转身看着满屋的古董,嘴里喃喃的说:“全是假的,全是假。”
一边说,一边倒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苏大哥你放心,小弟来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些东西小弟可以帮你处理掉,不说赚多少,保本还是可以的。只是希望苏大哥以后还是慎重,不要在轻信那些古董贩子了。”
苏大哥听说可以保本,不由来了精神,站起身,抓着刘先生的手说到:“老弟,你真的可以处理掉这些货物,这些我差不多花了八千万。”
八千万,听的李林不由咋舌,这个苏大哥究竟是什么来历,这么大栋别墅乱说也是五六千万,加上这些藏品,差不多上亿了。
刘先生眼神坚定的说:“处理这些到时不难,不过需要时间,苏大哥给我两个月。”
“不急,不急,老弟你慢慢处理,只要能处理掉就行。”
说完,刘先生就开始行动了。也不和苏大哥废话,开始清点瓷器。
苏大哥也让警卫帮忙,把清点好的瓷器装上车,送到北京刘先生指定的地方。
“苏大哥,。现在瓷器走俏,我选的这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最容易处理。等我处理完这批,在处理茶器,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拍几个人来帮忙?”
“刘老弟办事,做哥哥的怎么会不放心,就麻烦你了。”
这苏大哥也是明白人,像刘先生这些处理赝品都是行业秘密,派人去的话,可能弄巧成拙。
苏大哥先生现在虽然对那些假瓷器伤心,但是想到能处理掉,也不在失魂落魄,吩咐手下弄午餐,和刘先生谈心起来。
李林再次吃了一顿国宴级别的午餐,他狼吞虎咽,吃得肚子饱饱的还意犹未尽。
吃完午餐,刘先生就告辞了,开车回北京。
这次开的就不是奥迪了,而是苏大哥送的法拉利。
刘先生在路上倒是不急,最低限速的速度前进着,路上偶尔还停车看下风景。
直到晚上九点钟,他们才回到北京。
到了北京,刘先生打了一个电话给某人,只是说了几个字。
“东西到手,老地方。”
对面没有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十点半,刘先生到了一座仓库前面,守仓库的里面迎接上来,对刘先生说:“瓷器已经运来,完好无损,放在三十六号仓库。
刘先生没有说话,开车走到三十六号仓库,仓库里面放着今早上从苏大哥家里拉来的瓷器。
李林看着这些美轮美奂的瓷器,无法想象这些都是赝品。
在他打量这些不到是十分钟,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年人走进了仓库,微笑的看着刘先生。
“刘先生果然守信,这件礼物我收下了,我会挤出时间去西安的,报答刘先生之恩。”
刘先生没有说话,走到瓷器里面,找到一件瓷器,递给那人。
“孙教授客气了,你能到西安就是我得荣幸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而且我只是借花献佛,以后还有很多需要仰仗你老人家的。”
孙教授满脸微笑的接过瓷器,好像抚摸亲生孩子一般抚装瓷器的盒子。
他抚摸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到走的时候也没有打开盒子看里面的瓷器。
李林见怪不怪了,估计这位也是南派高人。
在孙教授走了之后,刘先生便带着李林离开了仓库。
坐上车,刘先生开始询问李林:“你能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林摇摇头,这事好复杂,他只能推测出孙教授想要那件瓷器,而刘先生把这个取了出来而已。
“那姓苏是某企业的老板,财大气粗,毕竟像他们那种企业出来的,也不缺钱。我和他是零八年认识的,那时候的他已经收藏了五六十件古董了,里面不少真货。后面他听说马未都建立了一个私人收藏馆,不由起了心思。可惜马未都有真学问,而他只是门外汉,看了几本书,就以为懂瓷器了。”
刘先生脸上露出浓浓的讽刺,这张脸和在苏大哥前面那张恭敬的脸在李林的脑海中变幻,让李林有些疑惑了,到底哪个才是刘先生的真面目。
“他请过很多专家来鉴定,与其说是鉴定,不如说是炫耀,各位专家见他已经入魔,无法点醒,都只是劝他这些收藏已经可以了,没必要再多买,以免买到假货。志得意满的他自然不会听从,不过他本来可以穿着这件皇帝的新装一直走到坟墓,可惜有个人无情的揭开了这个谎言。”
刘先生说道这里,望着李林说,神情严肃的说:“不要以为这个人是诚实的,这世间或许有诚实的人,不过太少了。与人交往,一定要多留心,包括我在内。”
李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心里想刘先生是多心,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只不过他的怀疑从来都是闷在心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