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急,道:“可是刘天他……”
于冲背对着她,悠悠地道:“怎么,难道你不恨他,你还爱着他?”
刘珊珊目光倏地变冷,沉声道:“恨,我恨他!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于冲淡淡一笑,道:“你已经不必恨他了。”
刘珊珊苍白的脸倏地变得狰狞,道:“为什么不恨,我不但恨他,以后还要亲手杀了他!”
她继续厉声道:“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父亲,还有我惨死腹中的孩子,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报仇,报仇!”
女人如水,温柔秀美。
仇恨,却可以让柔水变作洪流,摧毁一切,吞噬天地!
于冲叹了口气,心中已是无限感慨,沉默良久才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吧,哪里也不用去,至于班主任那里,我会为你请假,这个面子我还是有的。”
于冲轻轻开启房门,背对着她,道:“这是我的房间,你安心住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三子,他的腿脚很麻利。”
刘珊珊急忙问道:“班长,你要去哪里?”
于冲背对这她,淡淡地道:“去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刘珊珊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城市,更让他感到陌生的,还是于冲本人。她从来没觉得班长如此神秘,更没想到他竟会救了自己,难道当时他也在?他去妖兽森林做什么?
于冲缓缓走出清逸斋,不久便来到藏龙城外。
城外,枯树林,乱葬岗。
蓬!一具尸体被丢在乱坟旁。
于冲凝望着刘天丑陋的尸体,悠悠地道:“这里丢弃着大半的城中死尸,就算刘家人找到了,也查不出是何人所为吧?”
凝望着死尸的少年,似联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杀机再次暴涨,凝视着灯火通明的藏龙城,阴森森地道:“薛富贵,我的下个目标就是你!”
于冲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喃喃地道:“刘天好色,你却好赌,你应该又去金银赌坊了吧。”
早在急训的半月时间中,于冲便在暗中收集资料。薛富贵的行为习惯,于冲已是了如指掌。
无论是墨老的刺客三部曲,还是鸿不恭的四大要素,都将准备工作排在了第一位。于冲无疑已经吸收了二者的精华。他已经对薛富贵的性情并行一清二楚,于冲甚至比薛富贵本人还要了解他自己。
与好色成性的刘天不同,薛富贵并不但不好色,而且还对女人极为反感,他曾经甚至说过:“只有垃圾,才会沉迷在女人身上。”
他不好色,他好赌。
薛富贵喜欢赌,尤其是豪赌,他喜欢骰子碰撞的脆响,更喜欢谜底揭晓时赢钱快感,只可惜他总是输多赢少。
金银赌坊,位于藏龙城中部,是城中三大赌场之一,更是赌鬼赌徒们的挥金地。
在金银赌坊中,有的人一夜暴富,从此吃穿无忧。也有的人倾家荡产,卖妻卖子,猪狗不如。
于冲来到金银赌坊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正是狂欢一夜的赌徒们最筋疲力尽的时候。
别的赌徒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但钱老大的脸上却毫无疲惫之色,不但不疲惫,而且满面红光,两只眼睛精光闪闪,因为他已赢了整整一个晚上。
钱老大扯开嗓子,吼道:“卖好离手,卖好离手,大小通吃,单双快押!”
蓬!钱老大将手中骰钟重重按在桌子上,咧开满是黄牙的大嘴,满是嘲讽地道:“薛少爷,怎么了,输不起了么,你倒是押宝啊?”
薛富贵满脸是汗,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他也不知道擦。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却仍不肯离开那骰钟。
钱老大咧开大嘴,发出嘎嘎的怪笑声,一股股腥臭味道自他口中发出,围坐在桌子旁的赌徒们却毫无察觉。他们在盯着骰子的时候,就算皇帝老子驾临,他们也不会去看上一眼。
钱老大嘎嘎怪笑起来,再次起哄道:“怎么,薛少爷,张少爷,二位想好了没,到底是买单还是买双?”
薛富贵已输了整整一晚,他口袋中的钱财显然剩得不多了,这是他的最后一注,这一注关系到他的生死存亡,他必须慎重。
“我买双。”人群中突然伸出一只上,将一袋金币丢在桌子上。众赌徒侧目望去,见是个中年人。
这人一连冷漠样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山般的寒意,赌徒们很识相地让开,谁也不敢站在他的身边。
薛富贵与那张少爷相视一眼,二人均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宝押在了‘单’上。
钱老大眯起眼睛,用余光望着这中年人,旋即开口道:“开!”
骰钟被提了起来,露出里面的点数。
“三个三,九点,单!”众赌徒异口同声地道。
薛富贵笑了,他终于赢了一局,作为买单的两家之一,他与张大少平分中年人的金子,钱老大则不输不赢。
中年人输了一局,似有些不服气,他淡淡地道:“一百金币,我还买双,你开吧。”
钱老大裂开大嘴笑道:“是爷们,有血气,够执着,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