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李奇语气肯定地回答,可惜陈建鸿皱眉冥思苦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出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厚礼。李奇不得不提醒他,“你还有一个弟弟。”
“绝对不可以,莫说建宁对苏主来说算不上是厚礼,即便是,我也不可能牺牲他,当初在掖城的时候我就答应过爹要好好照顾他。”
“不,你误会了,”李奇摆了摆手,“你忘了你弟弟还与掖城罗家有着婚约,凭着罗庆祥师傅的名头,苏主不可能不动心。”
罗师傅?陈建鸿确实至始自终没有想过这一点,“自从上次爹亲自写下退亲书之后,我们还有何颜面再提罗家,况且罗盈月手上那柄盈月剑在掖城一事之后,江湖上谁人不知除了罗盈月其他人拿到了都是废铁,如何算得上是一份厚礼”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李奇无言地摇头,道:“知道你们在掖城的时候为何会被人算计,为何会被龙吟教所灭吗?就是因为你们低估了人心险恶,说句你不太爱听的,陈老爷废尽心思想要左手持剑,右手握谱,反而被对方抓住了短处,落入了陷阱,那封退亲书是被漆美娇算计才写的,且最后都没落入罗师傅之手,又何谈颜面一说,既然他人都不仁了,你还何可义的。至于给苏主的厚礼,罗师傅便是了,具体的我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这句话说到了陈建鸿的心坎上,在掖城的时候,他其实从始至终都不赞同自己爹和弟弟既想得到盈月剑又想退亲的做法,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算计不成反遭陷害,最后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让他对羞辱和灭门的恨意释怀,以前他希望能够借助苏主的势力报仇,但是到达汾城后发生的种种让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报仇,如今这个叫李奇的人出现让他又燃起了新的希望,可是,他是可信的吗?
李奇见对方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知道他是动心了,便加码道:“如果你愿意,罗师傅那边就由我去沟通,只要将他请到汾城与苏主见一面,我就有办法成就你与公主的这一段姻缘。”
“你有什么目的?在这件事里面,你想得到什么,”宋建鸿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如此费尽心思为自己打算,决不可能只是想当一个谋士这么简单。李奇笑了笑,道:“我本来也没想要瞒过你,没错,我的最终目标就是要入宫,得到苏主的信任,做苏国的谋士。”
野心倒是不小,不过正是这样才打消了陈建鸿的疑虑,一个有野心的人是可以用的,待迎娶公主的目的达到,管他是攀附苏主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自己都可以将他撇开了。两人达到了初步的共识,李奇与他商定了一些细节之后,便告辞离开,陈建鸿呆了呆,道:“你不住在府里吗?”
“不了,我在城里订了客栈,而且,我不日便将离开汾城去找罗师傅,就不在此多作逗留了,你就在此等候我的好消息吧。”李奇目的达到一身轻松地离开了长宁候府,回到客栈与陶行知等人商量回保定找罗庆祥师傅的事情,李奇将其他三人叫到一起先让吴建才和吴运才两兄弟了解长宁候府里陈家两兄弟现在正在讨论些什么。
吴家兄弟屏息凝神,果然远远地听到了长宁候府里另外两兄弟的对话,陈建鸿先是老生常谈地将自家弟弟责备了一番,没想到陈建宁到现在还没有忘了漆美娇,仍一心觉得她始终倾心于自己,真是一个傻到固执的孩子。两兄弟争吵了几句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陈建鸿将今日李奇与自己讨论的详情与弟弟再说了一遍,陈建宁显得非常激动,显然他也没有忘了灭门之仇,“大哥,李奇此人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从何而来,他说的话我们能信吗?”
“肯定不能全信,此人莫名奇妙找上门来,能我们陈家在掖城的遭遇了如指掌,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可是,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这是我们的一次机会,也许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
陈建宁觉得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但仍是不放心道:“可我们也不能不防着点,万一他是苏主派来试探我们的,又或者他不过只是一个江湖骗子,就此一去不返了呢,那我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没错,所以我们要试探试探他,白日的时候我派人偷偷跟着那个叫李奇的,已经查到了他所入住的客栈,我决定明日派几个人假装苏主的人去试一试便知道他的身份了。”原来陈建鸿在与李奇交谈的时候就已经想了这么多,心思不可谓不缜密,如若当时陈英雄能够多听听他这个大儿子的,或许陈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副堂主,没想到陈家大少爷还有这样的打算,如何?是直面应对,还是悄然避过呢?”
陶行知淡然地含了一口茶,笑道。李奇不理会他的调笑,严肃道:“当然是直面应对,不然陈家兄弟如何会放心与我合作,不仅如此,明日我们必须得下狠手,要让他知道除了听我的,他没有别的选择,否则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翌日,李奇等人按计划退房准备离开汾城,装作浑然不知身后一直尾随的几条小尾巴,直到出了汾城城门,才缓缓放慢了脚步,如他们所料,身后那几条尾巴勒紧马绳追了上来,将几人团团围住,李奇注意到其中有两人是当年在掖城见过的陈家弟子,他们虽认不出李奇,但却认得出陶行知,他与陶行知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在那两名弟子出声之前便运气将那两人击下马来,紧接而来的是两柄剑,直直地飞进了那两人的胸膛。
长宁候派来的人还没有任何动作便眨眼间死了两个同伴,心中不免有些打颤,但还是咬紧牙关,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下如此狠手!”
陶行知被他们的智商逗笑了,道:“你们这么多人将我们围住,倒问我们是什么人,这是何道理,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呢。”
被他这么一提醒,来人这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忙问道:“我们是主公派来与你们会合的,主公吩咐你们的事情可有办妥,那陈建鸿可有怀疑?”
“不好意思,在下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从未见过苏主,又怎会与他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几位倒是有些来历不明,怕是想借苏主之名行盗贼之实吧。”李奇三言两语就把矛头指向了对方,反倒让对方百口莫辩了。
第一个方案已然无法再实施下去了,几人心里盘算了候爷吩咐的第二个方案,试试他们的武功,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能帮候爷完成他的心愿。带头一人手一挥,几个人手持兵器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