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光明却是想到,本门长辈他日势必会大举前往岭南,以救得韦师史归来,若届时能有李思竭这般高手相助,行事自是更多几分周全。只是如今他前番恩情尚未报得,又岂能开口相求,随即又想到,韦洛全亦不是外人,所救之人皆为韦洛能,想必师门行事之际,他若得知消息,必会前往相助。
李思竭瞧师光明大义凛然的模样,左一声恩公,右一声恩公,甚觉不好意思,更怕对方误解此番自己前来,似是施恩图报一般。他瞧师光明似对韦洛能所知不多,又瞧他对那桃花坞心有余悸的模样,实不愿他形意门再卷入桃花坞的争斗之中。本想问及那圣女及孩童之事,一时意也问不出口。
当晚师光明设宴请得李思竭等众,席间更是向李思竭介绍其师门长辈及若干同门。宴毕更是留得李思竭三人在形意门中住下。李思竭等三人推却不得,便在形意门中住了下来。李思竭又瞧得这师光明在形意门中,颇有身份,想是他武功不弱之故。
第二日,师光明找得李思竭等,领得他三人四处游玩,一路之上,他更是向韦洛全介绍道:此处是昔日韦洛能练武之地、那处又是韦洛能常来之所等等。韦洛全只听得激动异常,心中想见韦洛能之念更甚,然而又想到如今韦洛能亦涉及桃花坞之事,他如何又能将李思竭等众卷入桃花坞之中?然而以己之力,莫说去得桃花坞,即便岭南今生都未敢再入一步。但他昨日晚间便打定主意,今生能见得兄弟固然是好,若见不得,只当自己今生已死,便这般度过余生。
众人正四处闲逛之际,忽见一形意门弟子匆匆行来,向师光明道:“师兄原来在此,师父及众位师叔伯们正在寻你,似是有事相商。”师光明一怔,自己陪同李思竭一众,师门长辈尽所皆知,此时刚出门不久,便将自己寻回,想是师门必有要事。他向李思竭等众告辞后,快步行至形意门中议事大殿之中。
那人却是陪着李思竭等人四处游玩,李思竭听他自称姓苏,为人倒也豪爽。一众之人,在附近闲逛一圈便即回到形意门之中。却见得师光明正立于门前,显是有事相候。
李思竭心念一动,莫非他师门之中,又发现关于韦洛能之事?正疑惑间,和众人进得房中,便听得师光明道:“适才师门长辈听人闻及,有北方鞑子到得太原,欲刺探我朝情报,不知李少侠是否有空,将那鞑子拿住。”
李思竭一怔,北方鞑子南来之事,他以从罗阿五口中略有所闻,只是不曾想那鞑子意在太原府亦派的人来。自己既在此间,定当协同太原众人,将那鞑子擒获。他接口便道:“此事关乎天下千万汉人生死,在下自当尽一番绵薄之力。”
师光明早料得他会出手相助,否则亦不会出口相邀,闻得他果然答应,更是高兴之极,心中却是想到,有他这般高手出手,那鞑子即便再强,自是手到擒来。
他遂带着李思竭等人,又叫了几位形意门弟子,向城内一座酒店行去。李思竭瞧得那先前陪同自己的苏姓弟子亦在其中,想是这姓苏的身手亦是不弱之故。
李思竭瞧得这酒楼颇具规模,占地颇大,上下三层。甚有气势,门前几个大字写着太白楼三字。难道鞑子竟然便在此间?一行十数人随着师光明来三层顶楼之处,师光明推开一间包厢,李思竭瞧得这包厢甚大,厅内以座数十人丝毫不觉得拥挤。原来此处并非擒拿鞑子之所,自己倒是多想了。
果然他等十数人进得厅中,和那数十人互相寒喧了片刻。李思竭听那众人相互间称呼,原来此间皆是太原府中有名武人。有那晋中大侠之称的于太真,晋西吕梁派章海川,阳泉邵家邵青松等诸多山西武人。
李思竭瞧得众人神色均是慎重,想是那鞑子来头不小。果然便闻得于太真道:“那****等接到那匿名信后,昨日果然发现那两人出现在阳泉,遂昨日晚间连夜召集诸位来此相候,只是那二人武功太强,咱们须当小心了。”
邵青松道:“于大侠,那二人果然是东北翻江龙、灭地虎二人么?”声音竟略有颤抖,想是这翻江龙、灭地虎武功高强之极,这邵青松想必亦是在他二人手中吃过大亏一般。那章海川忽然说道:“那二人确是翻江龙,灭地虎。昨日胡师兄瞧得清楚,曾暗中跟随那二人。”
众人皆向那胡师兄瞧去,却见那胡师兄道:“昨日我正在阳泉办事,忽瞧得那二人行踪,自是一路跟随,只是这二人武功太强,我自是不敢紧跟,隐约间听得他二人言及,今日在祁县安顺客庄约得有人。”
众人深知这吕梁派胡永阳之能,比起掌门章海川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他这般能耐尚不能随二人太紧,显见那翻江龙,灭地虎二人武功更盛。又瞧得此间数十人,太原武人可谓精英皆至,自是不能再惧那二人。一时之间,只见得众人精神大振,人人均欲拿的那二人归来。
李思竭却未听闻这二人名声来历,但瞧得众人先前神情庄重,显是武功高明之极,又暗自想到,那与他约定之人,却不知又是何人,是否以若他二人这般高明。他又瞧得众人商议如何拿住那翻江龙二人,只是众人颇为忌惮这二人,一时却是无计可施。
只听得一人说道:“咱们人数虽众,但对方武功高明之极,只怕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二人对手,自是须当将二人引至偏僻之所,大家群起攻之,方能擒获那二人。”
又一人言道:“对方既然与人相约在祁县,想必与他约定之人,必是太原本地之人,否则又岂会令那翻江龙二人大老远的跑到此处偏僻之所?咱们人数虽多,只怕与他约定之人亦必然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