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皮是抹上了城墙么?救命恩人?还有没有比你更无耻的救法?白倾语显然忘记了刚自己被框的事情,思绪再次被带走,中心无比怨念,冷傲的不肯再说话,但神情早已维系不下这副曾经非常习惯的高冷伪装,只差竭斯底里的尖叫出来。
“救了便是救了,这个结果你可以不接受,但抹杀不了它的存在。”非君轻易读出白倾语的心音,云淡风轻说道。
白倾语不服,猛的突然醒悟自己急巴巴的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看他发病然后连带自己遭殃?这里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白倾语暗暗狠下心来,“恩人,师父,你就是我的亲爹,你找我来是为何事?”为了摆脱面前这位瘟神,她也是蛮拼的,居然将十七年来的正统理念统统抛弃,什么节操,什么教养,什么羞耻感,统统见鬼去吧。只是太刻意柔和的语气配上她偏冷的声音,带出的是一种怪腔怪调的味道。
“孺子可教,此次唤你也没什么事,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学怎么为师斟茶吧。”
白倾语哪里还沉得住气,凶神恶煞站起来砰的直接掀了茶几上的器皿,指着非君刚想骂点什么,结果意识到自己居然恢复了行动,这一意识令她瞬间乍喜,就在乍喜间,一声小心翼翼叫唤师父的轻柔声自殿外响起,敞开殿门中逆光的夕阳投来长长的丽影,白倾语回眸望去的同时因又怒又喜有些扭曲的面容已瞬间恢复高冷状。
殿外站着的是白倾语的师姐柳若吟,非君冷淡的说了一句“进来”,柳若吟这才小心谨慎的走到殿中偷偷看了白倾语一眼,随即恭敬的跪下轻声回禀道“师父,幻颜仙子求见。”
非君眸光微颤,白倾语敏锐的捕捉到了颤动的眸光中含有特殊的意义,不由玩味加邪恶的胡思乱想起来。非君自是无视遐想连篇的白倾语,站起来说道“吟儿你守在这,好好陪陪你师妹。”说完径直走下台阶往殿外走去,直到那一身流云曳地的华丽锦袍完全消失在夕阳里,柳若吟这才站起来,一言不发甚是无奈的看着白倾语。白倾语撇撇嘴,用撇清一切的高冷神态告诉柳若吟一切与她无关,然后径直向外走去。
“小白,你又惹师父不高兴了?”柳若吟跟在身后。
“绝对没有的事。”白倾语头也不回。
“这么说那满地的残片,只是个意外?”柳若吟不依不挠亦步亦趋。
“确实是个意外。”白倾语感受到夕阳的召唤,眼看就要出了殿门。
“小白,你哪也不许去。”柳若吟成功越到白倾语面前,挡在了殿门口。
白倾语眉尖挑了挑,“师姐,你这是要助纣为虐?”
柳若吟噗嗤一笑,芊芊玉指怜爱的捏了捏白倾语冷若冰霜的脸,以大姐姐的口吻说道“还纣还虐呢,你安分点,师父让我在这陪你,你就乖点吧。”
白倾语无言以对柳若吟明媚的笑颜,用手拂开柳若吟捏在她脸上的手,无力望向殿外的天空,她真是不明白,十七年来的高冷姿态,明明无往不利吓退许多主动前来搭讪的人,怎么在这个地方她竟成了愉悦他人的对象,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以至于师姐笑得这么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