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敏挪上去看了一眼，南拥月当真很美，秀眉如画，脸颊似绢，卷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贴合着，若能睁开，一定能看到一双清澈动人的眸。

天灵石就放在南拥月手里，和她盗来的那块一样，可是这里和她盗天灵石的墓室完全不同，盗天灵石的墓室里没有夜明珠，没有薄纱，没有月牙床，关键是没有南拥月。

石室里铺了一地的紫月花，她盗天灵石时脚下只有封沉数千年的黄土。

什么都不一样，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在她之前以经有人来洗劫一空，可又为什么唯独留下了天灵石？

“我在外面等你，”她道，折回甬道外等着，梵生想必有悄悄话要和南拥月说，她就不在那妨碍人家了，再者她也想一个人呆一会，看能不能把所有的蹊跷解开。

梵生在榻边坐了很久，瞳子凝着他的妻子，任凭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在这个漆寂的夜里，刀子一样来回割他的心，疼得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妻子活来！

可是天灵石的力量和他的法力有一点是一样的，使用过就会消耗，而且复活妻子，他和天灵石所消耗的绝对不是一点点。

他这次能很快能恢复法力，是因有南依水给的药，这种药极难炼制，南依水至少花了六七百年的时间，如果没有这种药，再过一两千年他也未必能全部恢复。

至于天灵石，消耗过后想等到力量重新积聚，怕是要等上上万年，凌小敏这只凡人，能活一百年都不错了，换而言之，他强行劈开乾坤袋，抢走她的天灵石，她在有生之年里就回不了家。

他怎么能这样去做？太残忍，可不这样做，妻子永远只能躺着，他千万年心疼如割。

合上岩石，梵生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凌小敏御风跟上，半道时她飞不动了，初学者的她还不能长时间御风。

以为又要栽进雪地里，又没有发生，她走了几步试试，真得就好像走在地面上，而且还不打滑。不用说，百分百是梵生施了法，她挺感谢地道：“下回你来看拥月，我不再跟了，不给你添烦。而且你能帮我回家的话，送你天灵石也无妨，我说话算话，信我这一回吧。”

梵生没有说什么，心里很清楚，单凭法力送她回去，他不一定能做到，这个道理很简单，仙家神官的法力如果足够强大就能自由来回于过去或将来，这个世界早就乱了套，他早就接曾经的妻子来他身边，这也是先天之神与后天神官的区别，即便他能驾驭天灵石，他的法力也不可能将天灵石的力量取代。

能不能鱼和熊掌皆得？复活妻子又能送她回去，在她的有生之年里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凌小敏，你能活多少岁？”

“啥？”

他突地这样问她，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后，道：“在我们那里，大致活个七八十岁吧。”

“太短了，凡人就是这样没用，你不如随我修仙。”只有延长她的寿命，才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送她回家，修仙便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