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渍溅了一身，凌小敏才猛然意识到说错了话，慌忙捂住小嘴又已无用，梵生阴冷地锁视着她。

“凌小敏，让我把你封印进冰湖永世不得超生，还直接叫你魂飞魄散！？”

两个都不想选，那么就只有……

凌小敏靠着冰墙，不让自己腿软得快要跪下去，道：“你不会杀我的，否则早就动手了，你是想要天灵石吧？如果可以帮我回家，我就把天灵石给你。”

梵生目色不变，但确确实实被她说中，他想要天灵石，因此不会真地杀了她。只是他信不过她这只盗墓贼，说不准用尽法力送她回去，她却带着天灵石一起，而且事情也不像她说地这么简单。

扬手一道银光，风雪奔涌了进来，把她和冰牢一起卷起带离圣殿，在呼呼风响中埋入几尺厚的冰雪之下。

刺骨的冷穿透冰牢，四面八方侵袭进身子骨，她看见自己从手指脚尖开始一寸一寸变成冰块，等死的滋味大概就是如此。

“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封冻到肯交出天灵石为止。”

梵生的声音似近似远地传来，在苍生大地之上宣判她罪有应得的惩罚。她不服，想为自己辩白，一张口嗓子又被冻住了，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整个自己如若一具活死人般。

她想起了天帝，天帝不是说有难时会来帮她吗？

然而回应她的是梵生的冷哼，他还道：“天帝破不了我天雪圣域的结界，凌小敏，你可以死心了，与其找他们救你，不如早些把天灵石给我。”

你做梦！

她用心语大喊，他不肯帮她，那么天灵石就是她回二十一世纪的唯一希望，她绝对不会交给他。

梵生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又是一声冷哼后，声音也没有了。天色跟着走暗，好似死亡的阴影将她不留余力的笼罩。

她动不了，也出不了声，只有刺骨的寒冷，每一秒都不放过地啃噬她，她快要支撑不住，晕厥之前又被银亮的光茫刺醒。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折磨着她，如若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屈辱在心里攀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头一回恨他入骨。他依仗法力高强欺负她这只凡人，是他品行败坏，而不是她太过弱小。她倔强地忍着不哭，哭就等于认输，宁肯泪水被冻洁，扎得眼珠子生疼生疼，也不要眼泪流下来。

梵生躺在摇椅里，用掌心的观微将她一目收尽，可他的目色里没有波动过一点点心软。入夜后，他喝了好几壶月心酒，醉得不省人事。

他必须要得到乾坤袋里的天灵石，必须！两块天灵石，一块用来守着妻子尸骨不腐，另一块用来聚拢妻子早已散去的魂魄，二者合力，再加上他的法力，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拥月……

醉梦来袭，他看见他的妻子在满树紫花下冲他微笑，用细腻又轻柔的声音唤他，他欣喜若狂，奔上去拥妻子入怀，却一碰就碎，梦醒在一望寂寥的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