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了侯府门前,碾着积雪骨碌碌远去。
自上车后,孟氏就一直哭个不停,安若澜兄妹俩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儿地哄劝,但是哄了一路,两人嘴巴都说干了,还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母亲,发生何事了?”见哄劝无用,安文彦只好问其原因,以便对症下药。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孟氏哭的更凶,边哭边说:“母亲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也不要怪你们的父亲,这事与他无关……”
闻言,安文彦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认为是父母之间生了误会,于是道:“母亲,可是父亲与您生了误会?若真是如此,还是尽快解释清楚为好。”
平日里他也不会去管父母之间的事儿,只是眼下母亲在他面前哭的伤心,他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咳咳。”
安文彦话刚说完,安若澜突然咳了两声,暗地里拉了拉兄长的衣袖。
感觉到衣袖被扯了扯,安文彦疑惑地回头,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孟氏厉声斥责道:“彦哥,所谓子不言父过,你怎能随意非议你的父亲?母亲都说了与你父亲无关,你怎么还胡思乱想,误会你父亲!”
安文彦直接被骂懵了。
安若澜眼底闪过一抹果然会如此的无奈神色。
“儿子只是……”安文彦回了回神,下意识地想解释。然话说到一半,他的衣袖又被拉了拉,这次他明白过来了。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可惜已经迟了。
以为他是想狡辩,孟氏立即板着脸训斥:“母亲知道你是好意,但你实在不该怀疑误会你父亲。你父亲那般看重你疼爱你,若是他听到了你方才那番话,该会有多伤心?彦哥,你太让母亲失望了!”
“……”安文彦无言以对。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但是他知道解释是无用的,便只好沉默。
见状。孟氏以为是自己太过严厉,让儿子难过了,便缓和了语气,柔声道:“彦哥。母亲不想看到你们父子因为我而生了芥蒂,有了隔阂,你明白吗?”
安文彦只觉莫名其妙,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尽管便不如此认为,但面对一副不得到肯定答案就誓不罢休模样的母亲,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儿子明白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孟氏欣慰地点头,随即一抹眼角,又幽幽怨怨抽泣起来。还道:“你们不必管我,我很好……”
“……”安文彦已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也不敢再多嘴。只静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安若澜缩了缩脖子,也识趣地不敢再往前凑。根据她的经验,这时候若是不按照母亲的意思做,那铁定会挨骂,所以她还是乖乖闭嘴吧。
可真当他们兄妹俩不理会孟氏的时候。孟氏又觉得委屈了。
她都哭的这般伤心了,儿女都不来劝劝她。这俩孩子真是白疼白养了。
想着,她哭的愈发伤心。
安若澜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是错,不做也是错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孟国府,下车前,孟氏总算是收起了泪水,擦干眼泪再三叮嘱道:“今儿的事你们千万别跟外祖说,他们会担心的。”
安文彦与妹妹对视一眼,心想今天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