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已经离去,阿美儿也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亲王阿达米知道这个神秘的地方。
放羊的老倌有些耳背,喊了几声并没有应答他们,他们只好把马骑到那边去。
穿过一片狭小的沙柳丛,再斜上一个小坡,才到那位牧羊老人的身边,眼前的这位牧羊老倌又聋又哑,形体枯瘦如柴,佝偻的脊背现出根根骨凸。好半天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们四个一眼,赛风儿心里不禁一怔,这老倌贼眉鼠眼的,莫非是那老鼠变的不成。双眼更是犀利无比,大有看破自己的五脏六腑之势,深深的眼穴里仿佛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一眼让他们毛骨悚然。
“老人家,小耶河镇离这里还有多远?”
“你们去那里干什么?”牧羊老倌说完话,便转身向山丘走去,不再答理他们。
“这老倌真古怪,话说了一半就不理人了。”波天弘罗春有些生气。
四人于是调转马头,继续向小耶河镇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沙柳越来越多,渐渐的也有了一些低矮的树木,这些树大都是槐树,上面没几片叶子,看上去十分枯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返青。再经过一条斜坡,他们来到一座沙丘上,这才看见不远处有一些房子,大概不足百家,大部分房子是泥土混着稻草搭成的,和远处的沙漠呈一道颜色。如果不是几点绿色和几声零星的犬吠,很难相信这里就是个镇子。
“姑姑就住在这里啊?”阿美儿顿生疑惑,想我那姑父也是个大内侍卫长吧,他的故乡怎么这么贫穷和落后呢?真是英雄不问出处。
是的,阿美儿的怀疑没有错,她的姑姑与姑父在那次瓜达那慕亚大会后就回到了大朗帮,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他们在绵绵的爱河中耳鬓厮磨的时候,视自己为心腹爱将的一代帮主不久病故了。
老帮主的特别器重与信任使他在有意无意中,疏远了即将即位的新帮主。因此老帮主驾鹤西去的那一天,也就是她姑父失去宠爱的那一时。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词而已,其真正的原因是姑姑的美丽容颜让新帮主早已垂涎三尺,而被屡屡拒之门外以后,新帮主自然会另想他法加以报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由于是老帮主的重臣,杀不得,找个理由开脱总该可以吧。于是这位曾经风光一时的姑父不得不带着姑姑回到他阔别多年的故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小小的大内侍卫长即使功高盖世,又怎能安卵于覆巢之下,静水之下是波澜,新帮主在暗地里的追杀仍在继续,在一次蹊跷的盗匪的搏斗中姑姑失去了年青的生命。
四人下山,在村口下了马。
赛风儿感觉这里的气氛好生古怪,家家大都关门上锁,窗户也是糊得严严的,进出的人都低着头,也不说话,来去匆匆,神色慌张,有的还露出十分惊恐的神色。真让人捉摸不透。
在街上走了一阵,不远处的一间房里有人在说话,是一男一女,女的嗓门很高。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谈好了的价,怎么你完事了又不认帐呢?”
“我只要了一壶酒,就要那么多钱啊,你不是在活抢人吧?”男的还在争。
“不是还那个过吗?”
“你说那个是免费的,不然谁来喝你这马尿水。”
“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过后又拉拉扯扯。赛风儿他们在门前看了看,原来这里是一处客栈。见有人来进了客栈,那妇人才松开手。
客栈和其他的房子一样,用泥土垒砌的,在沿街的墙上挖了两个洞,就算开了窗,屋里放了三张木桌,几个板凳上面开了足有指头宽的裂口。有两条只有三只腿。
女主人喜出望外,把眼笑成了一条逢,连忙用手捞起衣服的小襟,又是擦脸又是擦鼻子,露出的肚皮白亮而鲜嫩,与脸上的粗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令人惊奇的还不只是她那白皙嫩滑的肚皮,还有那双勾人的丹凤眼,简直让人不敢直视,这娘们定是个风骚坯子,身居在这慌漠之地,是焦煞她了,恐是每夜必须拿着什么硬物不断的在体内摩擦才能解决那漫漫长夜里的饥饿。
“拿酒来,”赛风儿叫了酒,要了牛肉,要了盘花生米,又给每人要了两个馍。
“客官。”那婆子一路欢喜,连蹦带跳的去了。
“这婆子做生意还有一套。”波天弘落春一进门两眼就没有离开过那娘们的胸脯。
“来了,来了!”那婆子没有半袋烟的功夫就把赛风儿他们要的酒和菜上了一大桌。
“来。来,来,大家这些日子是饿坏了吧。”
“以后若是来到我们盖达大草原啦,我保证你们吃够,喝够”一路不苟言笑的都突巴这时开了口。
“这个还用你说。即使招待也轮不到你的份啦。”阿美儿接过都突巴的话。
四人正在用餐时,从外面又进来了两个人,只要了两碗下等的米酒,并没有要什么菜就在旁边自个绕远兴致的饮起来,他们的谈话却引起了阿美儿的注意。
“听说,这奥沙曾经还是个侍卫长呢,想不到死得那样惨。”
“还不是听说他家里藏有什么秘籍。”
“听说那东西很神秘呢,不但能够学到绝世的武功,还可以学到许多至人于死地的法术。”
“难不怪总有人打他的主意了。”
啊,姑父已经死了?阿美儿听到这里,再也无心进餐了,起身离桌,在那两人的身后一把将那老一点的提了起来。
“你知道奥沙山庄吗?”
“知道点点。”
“走,在前面带路。”
“我也只知道一点点啊,因为我也是从外地来的啊。”
“那你就带我们走一躺。”都突巴已经把另外一个按在了墙壁上。
四人就此了餐上路,经过一条十分破烂的街道,又拐了几和“之”字弯才来到一座瓦砾面前,那已吓破了胆的老者才战战兢兢的说道,这里就是奥沙山庄,半个月前还完好无损呢,而今天却成了一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