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一脚踢翻屎壳郎,不过我估计,这应该是斗爷不想跟我计较的缘故,真个要把它打翻,天境一阶可办不到。我对于天阶高手的判断并没有经验,因此也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二阶还是三阶,但不管是几阶,都足以碾压我了。
实力这个东西很难说,除了本身的境界之外,还要考虑所修武技的品级高低,以及神兵利器等带来的战力加成,比如我就有神器神农剑,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有木有?我打量着面前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道:“你想干嘛?”
中年男子道:“不干嘛,受火炎门所托,擒拿小贼,我说小贼,你的新发型还是蛮不错的。”
“谢谢啊。”我嘴上打着酱油,心里已经在想怎么跑路了。神技时空停滞因为碎了丹已经用不了了,只能御剑。可是我御剑不够快,估计没飞上天就被他打下来了。像我这么低调的修真者,居然没有一两样跑路神技,我顿时感到深深的失败。
中年男子并没有急着动手,他似乎也是顾忌着往这里赶来的几股强悍的气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和他都不想动手,可是成为滚地葫芦的屎壳郎就没有这个心思了,它翻身起来,左瞧瞧,右看看,看到中年男子,顿时虫眼睁大,目露凶光,道:“是你打的斗爷是不是?老兽不发威,你当我是滚屎的虫子么?菊花残!”双爪并拢,像一个陀螺一般转得飞快,扎向中年男子。
我冒出一头的冷汗,什么时候这厮也这般熟悉我的自创神技了?还是旋转版的。我并不动手,这个时候要静观其变,贸然上前搞不好菊花满地伤的反倒是我。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双臂张开,猛地一合,就有无形的屏障挡在身前,任凭屎壳郎如何旋转,都前进不了分毫。
屎壳郎坚持了几千圈,方才罢手,一停下来便摇摇晃晃像喝醉了的醉汉,幸好中年男子没有再出击,它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脚跟,正要再使绝技,天边呼呼呼三下声响,落下三个人来。
“金盛,你来的挺快啊!”三人中左手边是个高瘦中年人,他微笑着对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说道。那叫金盛的男子哼了一声,道:“在下的居所离这儿近些罢了,王总管何必谬赞?”
“阁下在日炎城高手榜排名第四,何必如此打压新人呢?”一道沧桑的声音,自三人中缓缓响起。一个面容褶皱的老者,踱步而出。
“在下也是受人之托,江老为何要管这件事情?火炎门的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小贼,和火炎门结梁子吧!”金盛的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眼中露出一丝惊异。
那江老貌不惊人,一身灰色长衫,满面沧桑之色,摇杆挺得很直。他褶皱的老脸微微露出笑容,道:“我得不得罪火炎门,不用你操心。今日被我看到,就是这小子的运气,你要是觉得能以一敌三,尽管放马过来。不然就快点离开,免得高手榜上除名。”
金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感受了一下,发现原来往这里赶的两道气息突然失去了踪迹,冷哼一声,道:“这人是偷了方家又去火炎门行窃的大盗,江老你可要想清楚了,商会几百年的信誉,就因为一个大盗而大大受损,值不值?”
江老摇了摇头,道:“大盗,多么假象的一个词,盗亦有道,你又怎知他不是劫富济贫,舍己为人呢?像你……还有刚才看到我们来了就走了的两个人,你们就是为了这小娃的悬赏而来。未必有多高尚,你把火炎门当衣食父母,人家说不定把你当条狗,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金盛闻言面色一红,却是没有反驳。“你说的也对,只是你们以多欺少,我口服心不服!”
“年轻人有傲气太正常了,不过我专治不服,就让我和你一对一吧。”江老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模样,众人面上浮现笑意,这金盛都四十岁了,江老也不过五十几的样子,居然称他为年轻人,简直一点面子也不给。
金盛手中火焰一展,化为一把火焰长枪,火焰枪如实体般,一震地面,道道火焰如水波般向外荡开。江老喝声采,左脚抬起,也不知如何,竟到了金盛的长枪枪尖之处,落下脚来,恰好踏在枪尖之上。
金盛所使火焰枪并非真枪,而是火焰凝成,此刻被江老踏住,他的手臂往下微沉,只是他火焰一收,那枪立刻缩短了两尺,再一震,向江老面门戳去。
江老闪身躲过枪尖,右手去抓枪身,金盛不容他抓到,火焰即刻收回,江老抓了个空。我在一旁暗暗点头:“能长能短,果然会玩。这厮定是和他媳妇大战几百回合领悟出来的此等招数,长短随意,他媳妇可抵挡不住,不知这江老头有无破解之法。”
江老战斗时没有火焰发出,一只枯瘦的手掌轻飘飘地推出抓去,就使得金盛十分忌惮,只敢缩不敢伸,若不是边打边退,给长枪腾出空间,说不定丈二长枪早变成小手枪了。
我和屎壳郎见金盛大落下风,却在苦苦支撑,真心浪费观众们的时间,便在一旁大呼小叫。
“斗爷,你看这第四高手缩枪头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像什么动物啊!”
屎壳郎嘻嘻道:“缩头乌龟,大王八。”
“哎,知道就不要说出来嘛,人家会很没面子的,我觉得这老四未露败相,防御能力相当不错,对付老人家最好了,看谁撑得久。”
屎壳郎补充道:“那当然了,乌龟缩在壳里,又臭又硬,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记得以前看过的文章里面写了,有一种鹰把乌龟抓到高空,再摔下来摔碎龟壳,赶紧道:“非也,非也,对付缩头乌龟不可力敌,有一种鹰,把乌龟提到半空,然后对着岩石扔下来,因为动能很大,所以能把龟壳砸碎,这样就能吃到它的软肉了。”
屎壳郎喜上眉梢:“哇!好办法!斗爷以前想吃乌龟肉都好费劲,原来还有这个法子,以后有口福了。”
我撇了撇嘴:“太腥了,不过好像是壮阳的,如果能去掉腥味就好了。”
这时,和江老一起来的右手边的一个胖胖的大叔赶紧跑过来,道:“我也是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了,后来我查阅了很多的菜谱,发现要完全去掉腥味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淡化和用另外的味道掩盖腥味……”
金盛听到我们的谈话,枪法加快,显然已经略微焦躁,突然,他双眼发出精光,一声大喝,他欺身而上,双手舞动着那灵若蛟龙的火焰枪,腾跃半空,居然舞出了十数道火焰枪花,快若闪电直刺那老者。
江老面色淡然,张开手掌轻轻的在身前一压,那十数道火焰枪花居然在他面前三尺处,猛地震荡一下,便消失殆尽,金盛腾跃半空的身体,也仿佛被一颗巨石压在了背上,生生降下地面。
“我输了!”火焰长枪在金盛手中消失,他像死了媳妇一般生无可恋,缓缓向院外走去。“年轻人不可因一次失败而垂头丧气,等你哪天明白失败是成功他妈这句话,咱们再来喝茶。”江老头微微一笑,手朝着金盛做拜拜。随即他双手齐出,抓着我和屎壳郎一扯,踏步飞速离去,我和屎壳郎不受控制地紧随其后。
被拉牲口一般跑了不知多久,两人一虫终于停在某一处。“神……神马情况?”我脚踏实地,摇了摇昏昏的头,结巴地道。“尼玛!”屎壳郎也被拉得头晕,胡乱说了一声。
“呵呵。”苍老的声音,正是那神秘的江老头,他两手压下,我和屎壳郎顿时一屁股坐下来。缓了口气,我这才打量起四周。这是一间书香缭绕的厢房。我和屎壳郎坐在酷似棺材的床板上。我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抓住衣服道:“你想干嘛?我可是很刚烈的!你别想用强!”与江老头对视几眼,我不由心生恐惧,他怎么看都像一个喜欢蹂躏美少男的猥琐老头。
江老摆了摆手,面色有些汗颜,显然是被我的看法弄了个晚节不保。他干笑一声,道:“小娃儿小虫子你们好,我叫江如画,美人如画的如画,道上的朋友瞧得起我的都叫我一声江老。”
“如画……江老,你有什么事吗?我跟你说我绝不会以身相许的!”我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老头,满怀戒备。江老满面尴尬,没料到我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语出惊人。
“老头,你剃度也不剃干净点,留着几簇毛在头顶可不好看啊,这样别人都说你秃顶而不是秃驴了。”屎壳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被扯得头晕,现在它盯住了老头的头顶,对着那几撮毛讥笑道。
人家这哪是剃度的,他是老掉毛了好不好?屎壳郎这厮也太会打击人了。“咳咳!”江老头一声干咳,道:“两位果然不是常人,佩服、佩服!”又说道:“嗯,我开门见山吧,听说你劫富济贫劫了一颗纯阳仙果,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们也不容易,那个……你看是不是济贫一下我老人家?”
我擦,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看过那个通缉报告,说我偷了他们宗门什么仙果,莫须有!我哇哇大叫:“放屁!仙果!那东西要是在老子手中,老子早就吃了,还轮得到你!”
江老还想说些什么,屎壳郎一把打断了他,站起虫躯叫道:“老头儿你想干嘛?‘圣果’的主意你也敢打?”屎壳郎说出‘圣果’这名字,江老头面色一喜,他搓了搓老手,嘻嘻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啊,能否……能否把那个果给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愿以身……呸,反正我能成就你们一些好事!”
我正欲再度讥讽,屎壳郎却没让我说话,抢先张舞着它的爪子,恶狠狠地道:“想要?说出你的目的啊!”
江老愣了一下,道:“我的一个老朋友练功练得走火入魔……需要这果子解救啊,怎么样?两位好汉?”江老头依然搓着手。
你妹!屎壳郎鄙夷地望着这老头,这理由你就坑爹吧!“想要,可以啊,去火炎门找,那里不是有吗?”
屎壳郎不肯给,江老顿时有些急了,呐呐道:“‘火炎门’镇宗之宝就是这个,我也知道,但我老人家好多次潜进去,都找不到。这几天我又跑进他们老家,无意听到他们说镇宗之宝让一个帅哥偷走了,我这不是来找你们了嘛……”我这下算是看清楚了这老头的真面目,心中鄙夷不已。
“没偷出来!你以为我们是专业大盗啊,我们这是业余爱好!”屎壳郎大言不惭地道。
:,,gegegengx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