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墨就掐断了烟头,他的确没有嗜烟的爱好,只是最近却越来越迷恋这种香烟的味道。至少,可以让他大脑平静。
而现在,让他不能平静的还是顾依笑。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消停?”南宫千墨扔了手里灭了的烟蒂,怒目着床上的顾依笑,她本事还真够大的,居然能找到了麟越的地下赌场,或许该说,是沈蓝帮她找到的。不过,这种让别人心甘情愿义务帮忙的本事,还是有增不减。
“我只是不希望大小姐还未嫁,就可能一不小心摊上寡妇的风险。”顾依笑随口回道,却觉得很理所当然的答案。
“一个小小的麟越,我根本就没放在了眼里。我从不赌没有把握赢的赌局,你已经亲眼目睹。”
“那又怎样,任何那生命作为赌注的赌博,都不行。谁也没有能力逢赌必赢。”
南宫千墨却是一笑,道“你以为那把枪支里真的会有子弹?麟越要看的,不过是我的胆量,他也没傻到拿把真枪跟我赌,他必须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我不管这些,只管你必须好好的活着。”顾依笑说的很强势,她做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他一条命,所以早已胆小的,一点都赌不起,哪怕所有人都告诉她,那必然是会赢的赌注,她都赌不起。
南宫千墨就几步走到了床前,眼里的视线有些灼热,顾依笑却在下一秒跳下了床,又跟他保持了安全距离,这让南宫千墨微微皱了眉,她逃什么!
“既然这里已经被你收回,那在大小姐嫁给你之前,我都没有留下来的理由。”顾依笑说着,便大步朝着房门走去,准备说走就走。
这样下去太危险,锁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怕一不小心,意乱情迷,会毁了所有努力的过程。
南宫千墨也没拦,他跟顾依笑的想法是一样的,说好的锁心,又哪能这么容易。她因为他,毅然跑去了麟越的地盘,在不知危险的情况下;而他为了她,也差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功亏一篑。
顾依笑没想到的是,从房门出来,译影居然还保持着刚才单膝下跪的姿势没有动过一下。这种绝然的固执,让她再次深刻明白,活在黑暗里的人,一颗心该有多么的坚不可摧。
“你打算这样跪到什么时候?”顾依笑走过去问道,口吻平淡,没有刻意的关切。
译影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没有回应的意思。又或者,根本就傲骨的不愿回应了顾依笑的问话。
“跪残了,你对他们来说就没有价值,会是什么结果,你自己掂量。”丢下话,顾依笑一样没再去看了一眼译影的反应,而是径自走出了别墅大门。
顾依笑的身影刚不见在译影的视线里,译影就站了起来,原本跪着是为了自我惩罚,哪怕南宫千墨说了下不为例,但是她必须让自己深刻记住做错事所要付出的代价,那可能就是永远挽回不了的局面。固然,译影从来不会让自己犯下大错,也不会坐上水堂堂主这个位置。
然,她却不得不认可了顾依笑的话,因为她一样深刻记得,没有价值就什么也不是的道理。对那个女孩,忽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看法,仿佛,可以看到过去自己的身影,初入这种黑暗,那副不得不垂死挣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