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大半个蔷薇帝国,修伊身上的死线也已经越过了他的肩部。
而此时修伊终于将白莎莎带到了位于蔷薇帝国中心的皇城霍圣多,一路上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白莎莎一直被他们被药物控制在昏迷的状态。
一路上日夜兼程,披星带月,快马加鞭,直到进入了蓝伯特的宰相府后修伊才终于真正的放松下来,浑身上下的剧痛一起向他袭来,他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最后还是那几个骑士抗着他走到了蓝伯特的面前。
白莎莎已经醒了,进入了皇城后她就已经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了,所以他们没再用药迷倒她。
她刚睁开眼睛时很迷茫,但是很快就发现了自身糟糕的处境。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连嘴都被堵着,无法说话或是喊叫。
她只能用目光紧紧盯着修伊的脸。
而修伊显然也脸皮够厚,完全没有脸红的表现,反而冲她耸耸肩:“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像威拉德那种肯为他人牺牲的家伙,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几个。您看人的眼光并不像您自己想的那么准呦。”
白莎莎盯了他好一会,他依然神色自如完全没有后悔的表现。
白莎莎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像是不想看到这个叛徒。
被两个骑士拖进了蓝伯特的房间,她被直接扔在了地上。
蓝伯特快步走上前来,蹲下来仔仔细细地看着白莎莎的脸。他自然是认识白莎莎的,而现在他看着白莎莎的目光就好像白莎莎是一个正在闪耀着眩目光芒的钻石:“公主还是这么漂亮,哈哈哈。国王要是看到了您这位好久不见的侄女,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事实上,克罗夫特会做什么表情不知道,但是蓝伯特现在的表情才是标准的高兴坏了,八颗牙齿都露在外面,连小舌头都快能看得到了。
白莎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只正在一拱一拱的毛毛虫。
“哦?好久不见,您不但胆子好像变大了,而且还变得更高傲了嘛?”蓝伯特饶有兴致地说道:“您以前就对下人十分亲切的,我还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逃亡,您一定会学会更加谦卑了。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蓝伯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现在的您可没有高傲的资本。”
白莎莎又是鄙视地撇了他一眼。
“哦哦,还真的是变了不少啊,我还以为你会流泪哀求我放过你呢。”蓝伯特笑着说道:“不过那样做也不会有效果就是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您和公主的交流。”一个明显很虚弱的声音插了进来,那是修伊的声音:“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公主带回来了。可以给我百日杀的解药了吗?还有,她应该没事吧?”
蓝伯特把目光转到了修伊身上,笑容越加亲切:“那是当然,我聪明能干的圣骑士。像你这么出色的下属我怎么舍得让你轻易死掉呢?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而弗雷得力克已经宣布了会扶佐女王的进行战事。我还以为已经失败了呢,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让人喜出望外的结果。看来你是在他们已经宣布完了后悄悄把她偷出来的吧?”
修伊点了点头。
蓝伯特哈哈大笑道:“弗雷得力克现在是骑虎难下,我已经可以想象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脑袋都快爆炸了的样子了。”他指了指旁边随侍的一位魔法师模样的人说道:“百日杀的解药需要现做才有,你就跟着他去拿吧。她自然也是完好无损,只是你不在的时候似乎由于伙食供应得太好,略微有些发胖,你不嫌弃丰满的女孩子的话,解完毒就会有人带你去见她的。”
修伊明显松了一口气:“谢宰相大人,我想只要肯跟着您,以后前途一定会不可限量。”他挣扎着说完这句客套话就马上好像猛虎扑食一样冲向那个墙角的魔法师,魔法师对于这种急不可耐的表情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好像是故意逗他一样转了个身,一步一顿慢悠悠地带着他往门外走去。
“您唯一的圣骑士也已经远离了您的左右,这下可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您了。”蓝伯特笑着说道:“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见您可敬的叔父吧。”
白莎莎脸上虽然倔强,眼底却依然露出一些绝望的神色。
皇城大殿,克罗夫特高高端坐于王座之上,眯着眼睛看着蓝伯特带来的白莎莎。
她再次被随手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明明已经是夏天,这皇城中心的地砖却居然还是冷得刺骨,从皮肤上一直冷到心里。
蓝伯特站在白莎莎边上微笑道:“陛下,您看。我知道您一直担心我不够忠诚,我也不愿多做辩解,但是我可以用事实来证明我对您的忠贞不二。现在您的心腹大患就在您的眼前,只要将她的头颅砍下,那么所有来自蔷薇内部的威胁,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都会像我一样绝对臣服于您。奥亚现在又与威兰特列战势势均力敌,只要让他们再继续消耗下去,蔷薇帝国称霸整个大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收敛了笑容面色肃穆,恭敬地跪下:“那时您就是这几千年来唯一统一全大陆的人界之皇,臣下愿追随您的脚步直到天崖海角。”
“嗯,你的忠心确实已经不再需要其它的任何东西来证明了。”克罗夫特在看了白莎莎无数遍后似乎反复确认了这确实是他那个每次以为十拿九稳却都最终从手心里溜走了的小侄女后,他终于点了点头露出一点点的微笑。
蓝伯特看着克罗夫特的表情,他也同样再次露出了微笑,并向白莎莎雪白的脖子伸出了手。
白莎莎看着蓝伯特的手渐渐接近,除了恐惧外,她还意外显露出了十分焦急的神色。蓝伯特笑道:“怎么,你还等着谁会来救你吗?”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掐上了白莎莎的脖子,白莎莎马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手脚也开始条件反射的努力乱动。只是她被绑得很绑,虽然拼了命的挣扎着却没有真的能够有什么大的动作。
“谁允许你动手了?”在白莎莎满脸通红的时候,克罗夫特的声音从王座上冷冷地传来。
“是,非常抱歉,臣下逾越了。”蓝伯特赶紧收回了手,白莎莎从他的手上直接又掉回了地上,由于嘴被堵着只能开始用鼻子拼命的呼吸那可贵的新鲜空气。
只是蓝伯特虽然将手缩了回来,心里却是十分疑惑。像白莎莎这样的大祸害,多活着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威胁。蓝伯特之所以并没有自己杀了白莎莎,而是将她活着带过来克罗夫特的身边是为了充份的显示自己的忠心,因为活着的白莎莎本来可以为了他对抗克罗夫特的巨大筹码,他这样拱手相送,证明他确实已经绝无二心。
而如果带过来的不是活人只是一具尸体,那么蓝伯特无法像克罗夫特证明白莎莎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而死的。蓝伯特下手杀的还是因为意外死亡了无法成为蓝伯特的棋子才拿来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