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这么一段话,只会让白莎莎更好奇,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格斯父亲为何失踪,母亲又去了哪里?罗兹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之前知道他有空间戒指后,就觉得他不想离开城堡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脚,明明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都能塞进戒指中。而且他那时明知道追杀白莎莎的人是拥有国家级别力量的,搞得不好开个军队过来都有可能。居然还在挣扎着要求留下来,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让他不愿离开那里。
最可疑的是“反正随着时间的变迁,地名什么的都会改变吧”虽然这句话也算是没错,但通常一个地名完全变更至少需要几百年的时间吧……?
“格斯……”白莎莎刚开口就看到格斯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睛里没有通常的愤怒之色,却充满了厌恶和绝望的情绪。他不希望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只要白莎莎有一丁点兴趣,他就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如此过份地对待过白莎莎,当然对方也没有义务照顾他的心情。不论有多不情愿,在契约上输了的他现在只是一个任人鱼肉的奴隶。
“那个什么,我想起来了,光喝了药,我们还没有吃饭呢。”白莎莎心里的疑问已经堆成了山,却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笑笑说。
“…………”格斯神情复杂的看着白莎莎的背影,最终却只是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随手召出了几只骷髅。
………………
吃饱喝足后,格斯居然主动找白莎莎说话:“女人,虽然对方没有光明正大的通缉你,但是如果有需要过一些关卡或是要去城镇的时候最好还是稍微变装下吧?”
白莎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忍不住踮起脚摸了摸格斯的额头,感受到对方额角青筋隐隐暴出后,用一种惊叹的语气说:“好像没发烧啊?你居然会主动为我着想,等会是不是要地震了,还是有强台风要来?”
格斯强忍住自己想要马上拍掉那只乱摸小手的欲望,继续说道:“灵魂契约的主人如果死了的话,仆人可是要陪葬的。虽然你估计也就只有一年寿命了,但我也不想更早就死。为了我自己着想,当然还是要让你尽量不要遇到危险。我有一种草药可以让头发改变颜色,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的变装。但是考虑到暗部也不一定人人都有你的画像,很可能指令是类似注意16岁左右银发蓝眼的女孩这种,改变发色也算是聊胜于无。”
“哇靠,染发?这么先进?有几种颜色可以选?老板!来个色板看看,洗染烫一体多少钱,打几折?”白莎莎马上来了兴趣,张嘴就是一通胡诌。
“只有黑色能染。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染的,不是喝的药水之类?罗兹和你说的?他说外面没有其它人会改变头发颜色的。他那头金发去偷东西太显眼了,所以基本每次都会求我给染成黑色再出手。”
“只有黑色太可惜了啊。另外这个可不是罗兹告诉我的。你要知道本大小姐是无所不知的,任何企图欺骗隐瞒本大小姐的行为都是自寻死路。”白莎莎骗人的本事果然好像是天生的,她给自己定了身份后就开始十分入戏得把自称改成了本大小姐。
大瓦罐再次沸腾起来,同样是黑色的水,不过这次药水的气味是一种微甜的花草香。白莎莎长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如果和那个杀人药水是一个气味,根本就不用变装了,往身上随便哪里一浇,五十米之内的人都跑光了。
白莎莎记得前世的人们染发时都要套个塑料手套,以免把手也染黑了,所以她看到格斯没有套任何其它东西直接伸手拿起她的头发时显得很惊讶:“你这样,手不会也变成漆黑一团吗?不要告诉我用清水洗洗就可以洗掉?那一旦下雨或是意外沾到水我不是就完蛋了?”
“用来染发的材料是一种叫无心果的药草果实,这种果实里包得满满都是黑色浆水,沾上任何东西干了后就几乎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洗尽。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幻想花的药草,它的花汁看起来完全透明,没有任何颜色。可只要轻轻一擦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无心果的黑色全部消除。奇怪的是有无心果的地方不远处一定会有幻想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我等会再用幻想花液洗一下手就行了。”格斯平时不喜欢说话,但似乎谈到魔法和他的药物时就经常不自觉地滔滔不绝。
格斯的动作显得十分轻柔又迅速,白莎莎满头银色长发渐渐地全部被染成黑色。
她闭上双眼享受着:“你这么帅活又熟练,如果真去发型店当理发师,指名你办VIP卡的妹子肯定堆成山。”
“…………???”格斯只觉得提到染发后白莎莎的思维好像一下子就上升了不知道多少高度,说出来的话各种高深莫测。
威拉德醒来后看到黑发的白莎莎果断吃了一惊。白莎莎与他又解释了一番,然后看了看他偏深粟色的头发说道:“唔,你逃出来对方肯定也早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派暗部一起找你。要不要也染个?……”
格斯打断了她的话:“你当我存的无心果是无限的?”
白莎莎挠了挠头:“好吧,威拉德的头发颜色比较深,感觉好像染了也不一定有什么效果……”她这么说了威拉德自然没有异议。
她又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先找到一个城镇再说吧,到时候我和威拉德留在镇外,格斯你进镇打听一下我们到底是在哪里,怎么去奥亚。我最初是从皇都逃出来的,现在应该也离皇都没有太远。而威拉德说皇都在蔷薇帝国的中心,那要到达奥亚肯定还得长途跋涉。我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我看到在空间戒指里还藏了不少钱。找到城镇的话就买辆马车,这样路上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而且这样才像生病出门的大小姐嘛。”
她又低头捏了捏自己身上这件可以从头罩到脚的法师长袍道:“恩,另外再给威拉德也买件这种法师袍吧。虽然看起来有点可疑,不过遮脸真的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