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巴不得本王全家死绝,正好趁他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心思?你若是跟着本王去,不是正随了他们的心愿吗?况且,你若是随本王去了,又有谁为本王报仇,又有谁能为你屈死的家人报仇?”
“况且今后本王不在了,还有主母与小主子需要你来照应。你若是也随本王去了,你又将他们置于何地?所以,你非但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着。本王的兄弟虽多,可也只有这个九弟,能为本王还有你的家人报仇。”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你的忠心本王知道,也了解。英王与本王是骨肉至亲,你今后效忠英王,也就是效忠本王了。你要全力辅佐英王,本王没有达成的心愿,现在就看英王能不能替本王达成了。你总该不会让本王走的时候,也闭不上眼是不是?”
景王这番话,让此人不敢在说什么。重新跪倒之后,向着景王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也只能擦干眼泪,跟着见到他进来之后,生怕此人对黄琼不利,也立马跟了进来的刘虎离开大帐。只是退出去之后的他,看着帐中的景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待此人退出去之后,景王指了指他的背影道:“此人原本出身山西路商人世家,只不过他们家一块祖传宝玉,被咱们某位堂兄弟看上,强买不成便杀人灭口。此人孤身逃出,想要到京城告御状。却被咱们那位堂兄弟派人追上,打成了重伤后丢在化人场等死。”
“还是我当初路过那里,顺手救了他才捡回这条命。此人在伤势痊愈之后,便投入我的门下。他是一个经商奇才,我那些隐秘生意都是他一手打理,景王府一年的进项到是有七成来自他。他之对我一个人负责,所以才没有被那个人发现。”
“你现在虽说得到父皇重视,可你的根基太浅。无论是朝中的势力,还是私下的那些东西,都相差太过于悬殊。想要短时间之内,建立与他能够抗衡的势力,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撑是不可能的。若是斗不倒他,便是父皇真的将大位传给你,你也是根本坐不稳的。”
说到这里,景王顿了一顿,从怀中掏出一张名单之后,道:“我知道九弟向有抱负,心中更是心念天下百姓。可如果你不争取到含元殿那张椅子,九弟你所有的抱负只能是一场空。如果九弟真的为天下百姓着想,那个位置就逃不掉的。”
“如今恐怕除了九弟之外,诸王在朝中都各自有势力。虽说九弟遇刺一事后,父皇的清洗让所有诸王无不损失惨重。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父皇真的将朝中诸王势力,都肃清一空,恐怕这朝中也没有几个官员了。”
“这些人,都是我在朝中仅存的势力,也是隐藏最深的。只可惜,这些人虽说都在中枢,可品级高的人却没有几个,大多都是六部主事、员外郎一类的官员。中书省和六部那些老狐狸,拿钱的时候虽说从来不手软,可轻易是不会参合到皇子争斗中的。”
“不过这些人,虽说眼下品级不高,可却大多都是有才华之人。只要九弟用心**,将来都是栋梁之才。毕竟当初我争的是皇位,得为以后打算不是吗?现在这些人,我都交给九弟了。也希望九弟今后,能够善用之。九弟得了这两份大礼,今后才有与那人较量的资本。”
只是出乎景王预料的是,黄琼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名单,甚至连看也没有看。而是静静的盯着景王很长一段时间,才平静的道:“二哥,这份名单我不会收的,你的那些产业我也不会要的。还是与我回京吧,我会尽全力保护二哥见到父皇的。”
“有些事情,二哥既然不愿意对我说,大可以对父皇讲。尽管二哥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这毕竟不是二哥的本意。再说,你毕竟是父皇的儿子。如今大行皇后尸骨未寒,父皇就算看在大行皇后的面上,也不会做的太绝。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听到黄琼劝说自己放弃抵抗,景王却是摇了摇头:“九弟,你就不要在劝了。就算见到父皇又能怎么样?就算父皇放过我又能如何?此次谋反,就算我不是主谋,可毕竟我已经开始着手招募私兵,这一点就足以圈禁了。”
“让我下辈子面对四面高墙,整日里除了天上的飞鸟什么都见不到,这种日子我根本就过不下去。那样,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死的轰轰烈烈。更何况,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进京见到父皇的。”
“他策划了这么多的手段,就是为了整到我。又岂会让我活着进京,将他做的那些事情禀奏给父皇?九弟的为人和心思,我是相信的。但有些事情,却是防不胜防的。九弟又何苦给自己找麻烦?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毒,在他心中除了帝位什么都不在乎的。”
说罢,景王拿起名单强行塞到黄琼手中:“苦心经营十余年,却没有想到到头来却为了别人做嫁衣。走到今天的地步,我的确不甘心。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我又能如何?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虽说不如西楚霸王那般英雄气概,可也不想窝囊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