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时候,慎妃母子跑不了,自己这个不知道当哥哥的,还是当叔叔的一样跑不掉。甚至那位幕后主使者,都不用亲自出面在搞什么手段,只要将这件事情散布出去就足够了。所以黄琼一直认为,景王是在拿着这件事情,逼着自己与那位幕后主使者,直接拼打刀呢。
倒不是黄琼刻意把人心都想的那么坏,只是从这位二哥在与他见面,就一直在与他玩心机。若不是他直接开门见山,恐怕两个人现在还在绕圈子。更何况,老爷子当初那句中宫说过,此四子都是虎狼之性的话,黄琼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贾权当初对这些皇子的评价,黄琼更是不敢稍有片刻的忘记。与自己这些兄弟打交道,甚至说的每一句话不多留几个心眼,吃亏倒霉的都会是自己。谁又能保证,景王不是在利用自己的弱点,利用托付慎妃母子的事情,在这里和自己玩一箭双雕?
只是在听罢自己的分析之后,景王摆出这么一个表情,却是出乎黄琼的意料。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二哥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子。都到了这个时候,对那位慎妃还在念念不忘。甚至自己已经点出来了,还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景王的失态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便立即清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的他,看了看面前的黄琼,深深叹息了一口气:“久闻九弟聪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父皇对九弟如此的器重。出宫尚且不到一年,便委以统兵处置一方的大任。”
“可笑我也自认才智过人,虽说不是天纵之资,但在众兄弟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却不成想被人耍的团团转。当年的情况,九弟虽说没有亲眼看到,但却凭借着只言片语,便分析的如此透彻,即便是那个人想必在九弟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单从这一点来看,二哥我便没有看错人。此事现在看,的确不是一般的疑点重重。如果此事真的是九弟判断这样,那么那个人恐怕早早的便布置好局,等着我入套。想来也是,一起长大的亲生兄弟,彼此之间的性情哪有不了解的。”
“只是那个人当年才多大?好像与九弟眼下基本上是同龄。今儿若不是见到九弟天纵之资,恐怕打死我都不敢相信,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也居然会有如此毒辣的手段。现在看来,我们兄弟三人当初都小看了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拜托九弟照顾她们娘俩的事,我也无法在说出口。不过二哥还是想说一句,如果永安郡王真的是二哥亲骨肉的话,还请九弟在父皇那边通融一下。至于慎妃那里,到时候还需九弟救她一命罢了。”
说到这里,景王脸上升起无限的苦涩。说实在的,东西其实只是被一层窗户纸糊着,一旦被揭穿了,掀开之后便是血淋淋的伤口。这么多年的感情,哪怕是在无情的人,一旦真相摆在面前,都会感觉到难以接受。
更何况,这个慎妃可能是景王这一辈子,唯一投入真感情的女人。有些东西,以景王的心机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作为翁中人,有些东西他没有或是不敢刻意去想罢了。多情总被无情苦,即便是身为亲王,那些东西也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看着景王带着一丝凄苦的面孔,黄琼摇了摇头。被最挚爱的女人背叛、出卖,甚至是与外人勾结给自己设套陷害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经历的黄琼,也知道这是那种痛苦,会带来什么样的感觉。尽管黄琼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某些事情。
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自己这位二哥的黄琼,叹息一声之后道:“永安郡王如果不是二哥的骨肉,那也是咱们的兄弟,父皇自然去爱惜,更不需要小弟有什么照顾。若是真的是二哥的骨肉,那也是父皇的皇孙。以父皇的性格,哪怕心中恨得要死,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不过慎妃那里,恕小弟直言。若是此事真的被人掀开,慎妃恐怕难逃一死。小弟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死的体面一些。不算她真的背景,单单就祸乱宫闱,与皇子私通生子一条,恐怕就是谁也保不住她。二哥,你别忘了眼下宫中,还有一个兴风作浪的主。”
回答了景王的最后要求,黄琼站起身来走到大帐边上,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群山。沉思了一下之后道:“二哥,说到这里,你的要求小弟能答应下来的,都已经答应了下来。不过小弟也一些疑问,希望二哥能够帮着解答一下。”^
“九弟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既然已经走到今天的地步,你二哥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那些东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作为一个摸到地狱边缘的人,这个时候又何苦替别人被黑锅?反正那些东西压制在心里面,已经这么长时间也该倒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