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妨的疑惑,黄琼却是淡淡的笑道:“无妨不用着急,有些事情现在看不明白,咱们就坐看罢了。等到了这场叛乱完全水落石出的时候,无妨就知道了。不过叛军若是都是一群窝囊废,对于咱们来说这场功不是拿的太轻松了吗?”
“无妨遇到这种对手,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无妨是一名武将,宿命注定是要在战场上。而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否则,总是面对着一群猪一样的对手,又有什么意思?”
“况且,宝剑锋从磨砺出。一个人的成长,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多遇到一些这样的对手,才能真正的磨砺自己。重视你的对手,将他们当成自己的磨刀石,这才是成长为一名大军统帅,所必须的经历。”
“没有经过真正磨砺的宝剑,最多也不过是一把未开刃的钝刀而已。不断的锻炼自己、打磨自己、挑战自己,才是走向成功人所应该经历的。让这一战,使得自己真正获得成长。无妨的目标,不会只停留在只带这几千将士的阶段吧。”
黄琼一番话有礼有节,再加上本身也是虚心的人,说得赵无妨心服口服。躬下身,对着黄琼恭敬的深鞠一躬道:“无妨受教了,多谢主子对无妨的教诲。请主子放心,主子今天的这些话,无妨会一辈子当成座右铭的。”
赵无妨的虚心受教,黄琼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无妨,明儿可是我们最关键的一天,即要做好叛**急跳墙准备。但也要防止叛军粮草被烧后,见势不妙溜回郑州。无妨,你要叮嘱你的部下,一定要死死的盯住叛军。”
“本王不怕他们明儿狗急跳墙,只要我们能坚守最多一天,于都指挥使那边大军就赶到。本王最担心的是他们缩回郑州,攻城这种两败俱伤战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如果死伤太重,损失的都是我们大齐的元气。”
说到这里,黄琼转过头对着王大龙道:“大龙,你现在全力配合无妨,一定要坚守住这最后一天。全靠他一个人,很难支撑到最后关头的。你是老边军行伍出身的武官,这个差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见到王大龙听到自己的话,后欲言又止的表情。黄琼摆了摆手制止住他道:“你想说什么,本王还是清楚的。无非便是你去无妨那边后,本王的安全问题。本王不能说你的考虑不对,因为你是侍卫,这本身就是你的职责。”
“但咱们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是?这样,你给本王调来五十名精锐,作为护卫总该可以了吧。战况紧急,本王没有太多时间啰嗦,你们现在马上都去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才好带兵作战。尤其是你大龙,要做好带骑兵出击的准备,现在马上去休息。”
黄琼堵住了王大龙想说的话,熟知黄琼性格的王大龙也知道,一旦自己这位主子张嘴,就基本上没有回旋余地。也只能再三交待留下的几个侍卫,一定要看住王爷。即要防止刺客去而复返,也要防止这位年轻的主子,跑到一线去厮杀。
再三叮嘱了几个侍卫后,还有些不放心的王大龙,才跟随赵无妨去休息。而黄琼也没有离开关楼,在赵无妨与王大龙离开之后,便直接在关楼内打坐调息。虽说没有亲自下场厮杀,但这两日的经历也让黄琼感觉到疲惫异常。
现在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所以黄琼也就干脆打消了睡一会的头,直接在关楼内打坐调息代替休息。一个多时辰的调息下来,虽不能精神尽复,但对于黄琼来说,已经勉强算是够用了。略微调整过来的黄琼,没有叫醒那边还在呼呼大睡的范剑,自己来到关城。
欲目苍山远,看着关外一片消杀的晚秋的景象,还有关城之下叛军未来得及收走的尸体,黄琼摇头不语。早在领圣命,到骁骑营坐阵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此次二王的叛乱只是一个开端。就算二王的叛乱被压制了下去,可其他的皇子在这场叛乱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黄琼知道,这是一个很难查清楚的东西。这里面的东西,恐怕皇帝都未必敢真正的揭开。他也清楚这潭水深的很,但从二女的口供中他却发现,这潭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的多,也还要混的多。这次叛乱景王只是一个傀儡,那么这场闹剧幕后真正的操手是谁?
范剑告诉自己,他祖父过了一场寿辰,几乎所有成年皇子都派人到场。甚至有的皇子,不惜违背祖制,私自离开封地去襄阳拜见那位范家家主。在范家家主表明了不参与的态度后,转而想方设法拉拢范家各房。
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有些人已经沉不住气了。这其中不仅仅是大行皇后的几个嫡子,居然连给人贪财、粗俗印象的滕王,以及一向谨小慎微的纪王都参与了进来。也变相的在告诉自己,有些时候别人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