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可让他们拿出大笔的钱粮造反,是绝对没有那个可能的。若是不造反,那几面金牌拿着也是没有用的。
自己那个九儿子不是说了吗,这面金牌除了谋逆大罪,可降罪一等处理之外,对其他的罪并无任何管辖之权。而按照《大齐律》,宗室谋逆不得公开处刑,只能赐与自尽。罪降一等,也是夺爵终生圈禁的。
在皇帝心目之中,终生圈禁并不比赐自尽强到哪里去。更何况,给这几位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去谋逆造反。贪财之人,又哪敢用脑袋去搏命?况且即便颁发下去,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借口再收回来。
皇帝心中觉得这笔买卖,不是一般的划算,便点头应允了下来。但对于在座的几个宗室来说,却是无异于五雷轰顶一般。可见到皇帝斩钉截铁的语气,几个人也都知道此事,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的缓和余地了。
摆在他们面前也只有两条路,要么领回这五块废铁一样的金牌,要么就等着被皇帝惦记。可要是真的领回这五块金牌,也就等于自己要以几乎无利润的官价,出售十万石粮食。如果不出售,那就等着皇帝的报复吧。搞不好,抄家圈禁都是轻的。
知道自己只要被皇帝惦记上,被皇帝狠狠宰上一刀的命运,已经是怎么都摆脱不了的几个人。尽管此刻心疼的都快要流血了,可几个人在昏聩、在贪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们还是都明白的。
几位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在更改的宗室,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眼睁睁的,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吃进去。尽管心中恨个半死,可脸上非但不敢露出半点怨言,还得满脸堆笑的领旨谢恩。只是这脸上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的多。
看着几个领了圣旨后,哭丧着脸告辞而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出了这么一个缺德带冒烟主意英王的宗室。这几天被这些宗室搅合身心疲惫的皇帝,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真正的笑意。
皇帝心中盘算的很清楚,有了这几十万石低价粮食,朝廷在赈灾的时候总算不用捉襟见肘了。他这个当朝天子的脸面,也总算是保住了。若是被人传出去,堂堂大齐朝一场旱灾,却只能拿出十万石粮食,四十五万贯钱赈灾,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相对于老爷子的乐观,同样看着几个宗室离去背影的黄琼,却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几个宗室临别时,瞪向自己充满恨意的目光,黄琼不是没有看到。他也知道,这几位此刻心中不知道怎么咒骂自己,或是琢磨怎么报复自己呢。
不过对于这几位宗室那个目光,也知道此事过后,自己恐怕将这几个宗室彻底得罪的黄琼,却是并不怎么在乎。至少在皇帝没有上西天之前,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于公开对付自己。
至于自己这位皇帝老子的身体,黄琼还是清楚的。自己这位皇帝老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的经历让有了教训。除了是一个工作狂人外加权利狂之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良习惯。从不不贪酒好色,更没有前唐皇帝没事用重金属炼点丹药来嗑的爱好。
现在的体格,好到去年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小妹妹,应该也不会短时间之内上西天。自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暗中尽可能的积蓄实力。真的到了那一天,只要自身强大,那些人无论在恨自己,也就没有那个胆子来找自己麻烦。
黄琼只是在担心,这几个一个赛过一个贪婪的家伙,万一对按照官价出售这么多的粮食,心有不甘在变着法子,将这些粮食在弄回去,那可真就白瞎了自己这份心机了。这帮家伙搞鬼的手段,可是多着呢。
只是还没有等黄琼开口,皇帝却走下他的御座,来到黄琼面前,指了指黄琼心口处道:“怎么样,是不是心里面有些难受?那些话,别说你了,就是朕听到了也很难受。而且朕也知道,出宫以来你也遭受了不少的白眼。”
“不过,作为上位者,一定要有城府。在你的实力没有达到之前,就算别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你也要装作无视。而且作为上位者,一定要有胸怀。不能别人骂你两句,便受不了要拼死拼活的。真正的强者,不是靠着嘴巴去赢得你的对手的。”
“称呼你淮阳欲孽的,不止是这几个宗室。甚至你的有些兄弟,私下里面的话更难听。有些事情上,朕也知道很苦。但今儿朕也告诉你一句话,非常人者,必定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有些事情该忍还是要忍的。忍而不发,才是上位者最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