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接过虎符、金箭,此刻可谓是真正的大权在握了。
北军五校那可是真正的朝廷精锐,北方鲜卑,西北羌乱,都靠北军五校方才陆续平定。
而何进此时可真是大为快意的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张让、赵忠等人几眼,随即才躬身缓缓退去。
待何进退去,皇帝刘宏一股脑的将桌案上的东西,狠狠的砸向张让、赵忠等人。
而张让、赵忠等人,哪怕头破血流也不敢躲上一躲,更是不敢吭上一声。
待发泄完后,刘宏龙目圆瞪,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几人。
而跪在地上的张让、赵忠等人,此刻似乎感觉有刀子从他们身上狠狠划过,似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一般。
又过得好半晌,张让、赵忠等人,只觉如同在炼狱中走了一遭一样,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这时皇帝刘宏方才恶狠狠道。
“尔等常说党人欲图不轨,现在党人或被杀或被禁锢。”
“现在就连被禁锢的党人,都能为家国着想,尔等反而与贼人张角勾连,是欺朕之刀剑不利乎?”
皇帝余怒未消,但好歹说话了。张让、赵忠等人闻言,心中也终于松下一口气来。
还有开口的机会就好,怕就怕皇帝连听他们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那才是真正的十死无生呢。
张让、赵忠等人立马磕头如捣蒜,片刻之间,额头便都已磕破,瞬时之间,血流满面。
“陛下,我等着实冤枉啊,从始至终我等皆是日夜侍奉陛下,断无勾连太平道妖人的可能。”
“至于封谞、徐奉等人,也定是遭了太平道妖法,方才有此荒唐之举。”
“我等定当竭力协助何大人,捉拿太平道妖人,以报陛下大恩。”
刘宏见到张让、赵忠等人头破血流,甚是凄惨。
又想起往日种种,要不是张让、赵忠等人鼎力协助,自己年幼即位,还真不一定能坐稳这皇位。
而这么些年来,张让、赵忠等日夜侍奉,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要不然他就不会对朝臣说,“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了。
此刻又闻众人赌咒发誓捉拿太平道妖人,以报皇恩。
瞬时之间,刘宏的心便又软了下来。
“尔等知道该怎么做吗?”
闻听皇帝此言,张让、赵忠等人知道,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除了那看上去血淋淋的,些许皮肉之苦外,依旧是宠信有加。
“我等立马捉拿封谞、徐奉等人,肃清禁军及宫城守卫之中的太平道妖人,以保陛下万全。”
皇帝刘宏看着众人凄惨之状,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且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去办事吧。记住,朕要宫城之内,万无一失。”
众人闻言皆是一喜。
“谢陛下垂怜,我等必以死相报。”
张让、赵忠等人退出大殿,其余宦官皆跟随于张让、赵忠之后。
张让、赵忠等人,第一次见皇帝刘宏这般雷霆大怒,战战兢兢之余,也越加明白自己一众阉宦的定位。
自己一众阉宦与朝臣无非都是皇帝陛下圈养的狗。
只是自己等人负责的是宫城之内的看家护院,而朝臣则是牧野四方的猎犬。
现今太平道贼人竟然想着里应外合,攻陷皇城,岂不是自己等人的失职。
是以不管是为了将功赎罪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张让、赵忠等人都得拼死剿杀太平道贼人。
“封谞、徐奉竟敢吃里扒外,还令我等白白受了一番皮肉之苦。马上令北寺狱缉拿,大刑伺候,定要揪出所有同党。”
太平道贼人固然可恨,但内贼尤甚,是以张让恶狠狠的说道。
身后众人依令行事。此后数日,阉宦一党肃清宫城之内,何进领北军五校大锁全城,朝臣则于一旁协助。
数日之间,捕获大方弟子马元义,并将其车裂于市,又捕杀阉宦内应及太平道信徒数千人。随后下令冀州官府逮捕张角等太平道贼首。
张角既知事发,星夜通知各方。
随后太平道众人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发动起义,时人称之为“黄巾起义”。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
太平道众人皆头裹黄巾,时人又称之为“黄巾军”。
起义开始之后,天下百姓纷纷响应,或入伍为信徒,或送粮送衣。
义军攻克郡县,烧毁官府,捕杀贪官污吏,将其财产分给百姓。
旬日之间,七州二十八郡都有战事发生,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