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海棠泪流满面。
她终于确定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跟自己有关。
譬如福宝,莫名其妙地受伤,不是额角碰了,就是手受伤了。
问她是怎么受伤的,福宝就用一种害怕地眼神瞅着自己,也不说话。
还有布莱克,莫名就瘸了腿。
还有,家里的刀具,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想吃个苹果,找不到刀削皮。
海棠怀疑过福宝的伤是自己所为,她问过刘姐,问过王戈,也问过司正北。
他们都表示不是的,福宝的伤是跟小朋友玩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至于布莱克的瘸腿是因为它年岁大了,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原来,他们都在骗自己,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海棠无法原谅自己。
女儿福宝是自己的心头肉,自己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屋内医生的声音继续。
“以病人目前的状态,我建议给她换个环境,另外,为了安全其见,你女儿最好跟你爱人分开住,毕竟是未成年人,没有分辨危险的能力。”
司正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医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爱人吧!这个家不能没有她,我女儿也不能没有妈妈。”
“我是医生,我当然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医治病人,病人和家属的配合也很重要。”
“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配合。”
“陪伴,有句话说得好,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心理方面的问题还得需要心药来医,心气顺了,病也就自然好了。”
“我会的,谢谢医生。”
夜色下的海城街景一帧一帧地从车窗一闪而过,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海棠开口说话了。
“老公,我想去爸妈的房子里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其实一个星期前,海棠提过。司正北立马表示了反对,他的理由很充分。
“怎么可能?别说你现在有病了,即便没病,我也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这一次,他没有表示反对。
“也行,家里孩子闹腾,你去那边还能清静一些。”
回到家,福宝在大厅的一角支了画架,画板上,躺在地毯上打瞌睡的布莱克已经初具雏形。
见到海棠回来,布莱克首先有了反应,夹着尾巴嘤嘤地叫着闪到了窗帘后面躲了起来。
福宝也是前所未有的生疏。
“爸爸,我困了,去睡觉了。”
司正北回了一嘴:“去吧,早睡早起是乖孩子。”
要在以往,福宝绝对不是这样的,她会死皮赖脸地让司正北讲睡前故事,不讲是睡不着的。
上楼梯之时,司正北又说了话。
“福宝,不跟妈妈说晚安吗?”
福宝的声音怯生生的。
“妈妈,晚安。”
“晚安,宝贝。”
看着福宝头也不回的背影,海棠内心几乎就要崩溃。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心坎里的宝贝,有一天会对自己这么陌生,到底是作的什么孽?
刘姐从厨房里抹着手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