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那边万人往呼吸稍稍急促,云墨话锋一转:“可就是这么一件至宝,却无人可催动。因为这四灵血阵引动天地极致的杀戮之气而成,虽然威力无匹,但那施阵之人浸淫其中却会被渐渐抹去神智,从此失掉自己的意志而成为一个人型的杀戮工具罢了。”
万人往虽然竭力是自己保持镇定,却禁不住鬓角汗渍涟涟,云墨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对张小凡语重心长道:“说这么多是告诉你,你这根棍子也不是善茬,只怕日后也会反噬你自身,或许连性格都会渐渐改变,你自己要小心。”见张小凡很是紧张,云墨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头:“我给你的那块阳锁心玉你不要离身,这块至阳之物可保得你心脉不受侵蚀。你与别人本就不同,或许会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也说不定。”
云墨一语双关,张小凡听到那句“你与别人本就不同”之时,心里猛然一跳,心虚地偷眼去看云墨的表情,却见他恍若无事般与万人往闲扯,自己反复思量不知他那句话有无深意未果,却是对这位神秘莫测的师兄愈加敬畏。
又说了几句,张小凡虽然仍是心事郁结,言语间却放松了许多,云墨心知他心结难解也不再多说,问明张小凡要去东海流波山与师长回合,当下二人向万人往告辞后同行上路。
感受背后灼热的视线跟随自己良久之后方才消散,云墨暗自一笑,想必这位鬼王宗宗主日后在四灵血阵的使用上会谨慎不少,这番布置虽没什么大用,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后手,在得知洪荒遗秘之后,云墨的紧迫感就分外强烈,总是盘算着要尽可能地保存人类势力,这位雄才大略的鬼王宗主,他自不希望就此折掉。不过...转念一想,虽然是为了给这位野心勃勃的人物指出一个更宽阔的天地,让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修炼上而不是互相倾轧,但是能在这位面前信口开河东拉西扯也是一件蛮有成就感的事情,一想到鬼王宗主或心驰神往或冷汗淋淋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趴在他怀里如同树袋熊一样的小小一个不慎被震落到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肉墩墩的屁股,吱吱呜呜张牙舞爪了一番又刺溜一下窜回了云墨怀里继续呼呼大睡,一旁的张小凡亦是被云墨突然的爆笑惊了一跳,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云墨笑了个够,神念一扫发觉周围没有旁人,顺手亲昵地搭上了张小凡的肩膀:“小师弟,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我可是把死灵渊下面翻了个遍,却没发现你的踪影,你是怎么出来的?...”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云墨跳起来翻了个跟头,顿觉周身清爽无比。计算自己此次入定花费的时间,料想张小凡已经快到那小池镇,自己却要加快脚步先他一步取走玄火鉴才是,当下抱起玩耍的小小急速向那黑石山行去。
一边飞速行进一边在脑海中冥想着天书总纲,当时只是心血来潮向这所谓天书到底有何神异之处,是以才用言语套出张小凡的话——以有心算无心,老实孩子张小凡能咬紧牙关不将碧瑶之事说出,已是很不容易了。只是他却没有料到,这天书第一卷竟是如此艰深博古,神妙非常。他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玉清仙诀,无穷妙道,**玄功哪个不是精深玄妙,却都不如这天书第一卷艰深晦涩难以理解。虽如此,云墨却初初接触将经文通读一边,便如醍醐灌顶般,之前修行时的不少疑障全都迎刃而解,还隐隐有了新的体悟,当时体内真气急速流转如沸,他也顾不得之前的打算,自顾自在山中开辟出了一个洞府,以历练的名义打发走了张小凡——实际上,满腹心事的张小凡和这个似乎能够看透自己的师兄颇为不自在,忙不迭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