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分外刺眼,大黄狗奔跑在山林间,已是累得气喘嘘嘘,血红的舌头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好容易跑到个阴凉的地方,还没等它趴下来伸个懒腰,背上便是一痛,接着听到清脆稚嫩的女声响起:“大黄,还没找见小师哥呢,你又偷懒。小心我告诉我娘去!”
大黄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仿佛周围气温瞬间凉爽了下来,带着不知名的情绪“呜呜”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又向前跑去。
不一会,已是到了竹海深处。眼见远处的竹子一棵棵倒下,大黄狗已经听到有人在嘶吼着不知名的歌谣。它抖擞精神,连忙向那声音的源头跑去。
丛生的黑节竹密密麻麻,当中只有一条小道可容通行,被砍倒的竹子散落一地,,这明显是个人为砍伐出来的小径。小径的尽头,**着上身的少年正卖力地砍着竹子——生长在竹海深处的黑节竹粗壮非常,细的也有碗口粗细,粗大的更如同旗杆一般。饶是只有斑驳光影从竹叶缝中投射下来,林间仍是酷热异常,少年背上的汗水流下来甚至打湿了裤子。
少年正边砍竹子边唱着歌,突然神念一动,拿起挂在一旁的衣服擦了擦汗披在身上,顺手一刀把挂衣服的那棵黑节竹拦腰斩断,坐到一棵横断的竹子上歇气。
不多时,大黄狗气喘嘘嘘地从林间窜了出来,看见少年却是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摆了下尾巴,瘫倒在地。大黄狗身上骑坐着的粉妆玉琢的小姑娘跳了下来,一身红衣,脸蛋上被热气蒸出来的红晕分外可爱,蹦蹦跳跳间,两只羊角辫如蝴蝶般飞扬,显露出无限的灵秀可爱。
不过少年可是深知这小丫头的魔女本色,外表可爱内心彪悍颇有乃母风范。少年不自觉瞟了一眼有气无力趴在地上的大黄狗——它背上的毛都快被揪秃了——为其默哀:“可怜的大黄,碰上这母女二人,真是...”
“小师哥,抱!”少年正在为大黄的遭遇而感到触目惊心,耳边就传来甜得发腻的声音。回过神来看见女孩笑嘻嘻地站在身前,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透露着渴望,双臂张得大大的等着自己来抱。少年连忙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上。
“小师哥,娘找你,快回去。”还没等少年出口询问,女童就自己把来意说了出口。
少年起身抻了抻腰,一手扶住肩上的女童,一手拿起柴刀,提醒了声“抓紧了!”便向前山跑去。
“哇!”风中夹杂着女孩儿兴奋的呼声,女孩儿还没忘了加上一句:“大黄,快点跟来!”
一路小跑,少年带着女孩跑进了一座殿堂,堂中立着一位美丽妇人,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二人,还没等少年来问好,素手闪电般伸出,掐住少年的耳朵,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墨儿,不叫你你就不下山,莫非和师傅一起吃饭还耽误了你的修行不成?”
肩上的小女孩看着有趣,也伸出细细嫩嫩的手指掐住了他另一边耳朵。少年双耳受到袭击,苦不堪言,奈何这两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只能耍赖哼唧两声糊弄过去。
那妇人松开手,在他胸口上拍打两下——本意是想替他掸灰,不成想弄得灰尘四溢,几乎弥漫整个守静堂。她索性放弃了,从他肩上抱过女童,道:“你看你,才上山几天都快成野人了,我看你身体也锻炼的不错了,以后不用再上山了。还不快去洗涮一下,换件干净衣裳,和我一起去小竹峰探望你水月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