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道:“我打小扒外,但也知道从不吃里的道理,你满肚子的诗书礼仪都喂了狗,老子也懒得跟你理论,霹雳堂何去何从与我无关,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上官弑跃恨恨道,“我苦心拉来的盟友被你喝退,你还想要走出霹雳堂?高谊、君浩,一起上,留下他的狗命来!”
冷高谊和曲君浩唯上官弑跃马首是瞻,闻言齐齐朝熊倜杀了上来。
而上官弑跃下了命令,又提高声调,运起内劲喝道:“霹雳堂堂众,即日起我上官弑跃即位霹雳堂总堂主!”他坐拥大风堂秘藏阁无数宝贝,早买通了各个总管,总管既然不说话,堂众们自然无人敢言语。
上官弑跃见第一步奏效,本来由于失去暗河助力而慌乱的心稍稍稳定,继续道:“诸位好汉听了,雷震天倒行逆施,勾结官府,又要让各路豪杰尽皆臣服,实在是丢尽了霹雳堂数十年立起来的脸面!如今我既然掌权,便不能允许此等事情发生,霹雳堂堂众,速速放人,让一干好汉自行去留!”
他正说着,忽听身后熊倜的声音道:“以德服人,你使的倒是好伎俩,不过跟我却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你派人拦着老子,害老子追不到镇关神石,这事须得找你算算账。”
上官弑跃道:“高谊、君浩,让你们两个杀了他,你们……”他扭过头来,见冷高谊和曲君浩尽皆伏尸在地,心中一惊,毕竟才几句话的时间,熊倜便无声无息地解决了两个高手,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上官弑跃自知当不是熊倜敌手,将手中双刀朝他掷去,身影暴退,没命地叫道:“苦大师,你说我若是灭百花谷你自会助我一臂之力,如今我被人欺负到了家,你也不出手帮忙么?”
熊倜闻言四顾,心道:“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把苦大师也请来了?恐怕两大高手之战便要就此提前!”
不料苦大师迟迟不现身,徒留几句空荡的声音徘徊在棚中:“阿弥陀佛,霹雳堂已是武林仅有的一道壁垒,如今看来中原武林大势已去,难扶大厦于将倾,命也,命也!”
苦大师内功奇特,这几句话似近实远,话音越到最后越是清亮,但他人却已远去。
上官弑跃的轻功自是不如熊倜,他见熊倜闪过他掷来的双刀,眨眼间又要追上,张口大喊:“霹雳堂堂众何在,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霹雳堂的各个总管不过是收了他的好处,此时性命交关,哪一个又肯为他挡剑?
上官弑跃见无人上前,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全然没了云淡风轻的儒雅气度:“唐锲,我若是死了,你休想得到霹雳雷针和暴雨梨花针的制作图纸!休想!”
熊倜眼见自己手中暗月剑将要刺穿上官弑跃的喉咙,忽听得一阵咻咻破空声,回头一看,漫天暗器朝自己飞来,乍一估算怕不有三四十件之多,心中暗暗骂娘:“你爷爷的,唐锲果真出手了么?哪一个又是唐锲?看这暗器的种类和速度,他真个和飞飞的暗器手法不相上下了,怪不得飞飞常常说赢不了他。”
“但是老子此时却不怕劳什子暗器了!”
熊倜一面说着,五刺合一再度出手,漫天暗器霎时间嗡嗡作响,全都偏了方向,被吸到了暗月剑上。熊倜虽然运用起来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能再回敬给唐锲,但凭借暗月剑的锋锐,随手一搅便能把这些暗器搅个稀巴烂。
熊倜正要搅烂暗器,忽然感觉右侧肩井穴一痛,暗月剑险些脱手而飞,心下不解:“五刺合一之下,怎地还有漏网的暗器?”他低头一看,一小节木棒正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方才打到他的,应该便是这节木棒。
熊倜转念一想更是骇然:“我化字诀融会贯通之后,几时怕打穴了,怎地被一根小小木棒弄得手臂酸麻?”
他正自骇然间,一身黑衣的唐锲一跃而上高台,嘿嘿冷笑道:“你扰得金铁之物,扰得土木么?姓熊的,你助力唐飞飞夺掌门之位,逼得我娘离家出走,今日我便找你报了一箭之仇!”
上官弑跃道:“唐锲,你帮我宰了他,我立时给你图纸!”
唐锲眯着眼睛,森然道:“你日前说你只要一当上霹雳堂总堂主,立时便给我图纸,如今又再变卦,让我为你多杀一人?”
上官弑跃方才被熊倜吓得够呛,催促道:“左右你也要找他报仇,赶快杀了他去!”
唐锲似乎料定熊倜难以从他手中逃脱,说话反而不紧不慢:“我杀了他,便是救了你一命,你这霹雳堂总堂主的位子,须得让给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