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还有一个建议,各省军士,进入陕西的时候,有可能遇见小股的流寇,或者是流民,他们切不可恋战,不要理睬小股人马,要用最的速度,到达汉南,须知汉南有二十万流寇,声势浩大,若不能够倾尽全力,是难以取得最大战绩的。”
陈奇瑜的脸色,有些奇怪,皮笑肉不笑。
他身为兵部右侍郎,总督五省军务,但也不能够做的过分,卫所军士的毛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什么杀良冒功,什么骚扰百姓,什么强抢钱粮,什么侮辱女人等等,奇不有,以前就出过这样的毛病,这一次调集四省的军士,进入陕西,沿路的百姓,肯定是要吃亏的,加之陕西各地,加入流寇的农民太多了,谁知道那些农民,是不是潜在的流寇。
特别是那些流民,最终都是加入到了流寇的队伍里面去了。
张溥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要自己提出来要求,军士还是要注意纪律,不要沿途骚扰百姓,要直接到达汉南。
这样的要求,张溥是不会说的,卫所的军士,虽然领到了军饷,可上下克扣,真正到军士手里的,少得可怜,根养不活家人,这次的征伐,正是发财的好机会,沿途劫掠一些钱粮,谁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可能过分的追究。
这些道理,张溥不清楚。
“张先生的建议很好啊,官知道了,这一次剿灭流寇,张先生随着官行动,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啊。”
“在下听从大人的调遣,义不容辞。”
“好,好,张先生去准备一番,近两日就要出发了。”
看着张溥的背影,陈奇瑜冷冷笑了一下,这个张溥,人确实不错,可惜书生气味太重了,战场情,哪里有那么多的纪律可讲。
不过张溥提出来各省军士,直接到陕西汉南的建议,是非常不错的。
他马上叫来了相关官员,吩咐立刻起草军令。
张溥慢悠悠的回到了屋里。
投奔陈奇瑜,是他深思熟虑的,苏天成之所以有着那么大的能耐,就是掌握了江宁营,这方面,他是天生的弱势。掌握军队,可能性不大,但总是可以熟悉军营里面的规矩,亲自参与到作战里面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不断充实了自己,才有可能与苏天成对着干,否则还是惨败的命运。
想清楚了这些,正月之后,他直接投奔了陈奇瑜。
张溥是人,而且是所谓的士子领袖,刚刚到军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军营和朝廷是不同的,这里的读书人不多,好多的总兵、参将、副将等,都没有多少的化,不过,为了适应军营的生活,张溥要求自己做出来改变。
一段时间过去,他有了一些改变,但与军中的将领,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陈奇瑜能够重视他的建议。
这一段时间,张溥的主要精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剿灭流寇的事情中间,他夜以继日,关注流寇的动向,收集方方面面的情报,分析流寇的作战规律,经过认真的思考和筛选之后,直接给陈奇瑜提出来意见建议。
几个月的时间,朝廷军队去的了不少的战绩,流寇的处境,渐渐变得艰难了,这一次,流寇几乎全部集中在了陕西,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若是自己提出来了好的意见建议,能够一举剿灭流寇,这功劳就很大了。
征战的残酷,张溥见识了一些,但毕竟没有上阵杀敌,思想认识,还是停留在书面的层次,他很知趣,自己不可能上阵杀敌,那样只会成为大家的负担,所以说,战场上面的临机应变,以及对战局如何把握,如何针对实际情况,做出来调整和改变方面,还是不能够提出来多少的建议。
张溥的主要精力,集中在大的方向上面,他深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真正的统帅,是不需要上阵杀敌的。
他的这种认识,没有错误,可惜的是,他不清楚,战局面临太多的变化,有些偶然的因素,可能完全改变优势,甚至令整个的征战,功败垂成,他这种把握大方向的思想,最容易为人所诟病,被驳斥为纸上谈兵。
不久之后的变化,令他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