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跪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苏天成冷冷的对着身边的王大治说了。
“大治,请孟津县县衙的官吏,悉数到这里来,带尚方宝剑。”
知县带着众多的官吏赶过来的时候,脸色惨白,被下面的官吏扶着,才到了现场。
跪着的中年人,看见知县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连忙开口了。
“舅舅,您救救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中年人的喊声,令知县瘫倒了,眼前的一切,不需要解释了。
看见这一幕,苏天成明白了。
从暴怒到冷静,他迅速安抚了自身的情绪。此时此刻,如果追究知县。必然牵连出来一大串的人,说不定赈灾工作,就要遭受到重大影响了,毕竟县衙的官吏,熟悉具体的情况,眼前这样的局面,只能够处理这个中年人。
再说了,就是调查处理。也不一定能够牵连到官吏。
“知县大人,本官一再强调,要爱民如子,要关心灾民,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说该怎么处理啊。”
“下官该死,不知道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下官一定严查,严查。。。”
“不用你严查了,本官现在就处理,大治,请尚方宝剑。”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发现大事不好。想着继续嚷嚷,可惜他身边的军士,早就熟练的卸掉了他的下巴,令他说不出话来。
苏天成拿起了尚方宝剑,对着北方。拜了三拜。
“各位乡亲,本官今日要为你们清除蠹虫。”
“此人胆敢克扣粮食。罪不可赦,本官一再强调,要让乡亲们吃好吃饱,此人胆大妄为,公然对着干,若不是本官今日察觉,还不知道乡亲们依旧吃不饱,依旧在受苦,这也是本官的失职,是县衙官吏的失职,恳请诸位乡亲原谅。”
“此等败类,若是姑息,赈灾事宜,无法进行,本官也愧对皇上的厚望。”
说完这些,苏天成将尚方宝剑交给了王大治。
“斩。”
人头落地,一股鲜血喷出来。
四周更加的安静了。
苏天成对着知县,冷冷的开口了。
“知县大人,这里重新派人负责,若是粥饭达不到本官说的要求,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你了,此人的家产,全部充公,用于赈灾,其余地方的粥场,若是出现问题,本官为你是问,如何安排调度,你仔细考虑。”
“本官今日在这里,再次要求,不管是朝廷来的赈灾人员,还是府州县的赈灾官吏,不准骚扰地方百姓,不准动老百姓一针一线,不准吃请,不准增加下面的负担,若是谁胆敢违反,不问缘由,一律斩首。”
杀人本来是很血腥的场景,可周围的灾民,没有感觉到害怕,相反,他们一言不发,看着苏天成,好多的灾民,经过了太多的颠沛流离,遭遇诸多的辱骂,大凡有一点官职的,都对他们叱喝责骂,可眼前的苏天成,是朝廷派来的巡按御史,如此的关心灾民,看来,这一次他们真的能够摆脱困境了。
妻侄被现场斩杀,知县也清醒了。
看来这位巡按御史,绝非随意可以糊弄的,要是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说不定自己真的是人头落地了,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他地方的赈灾,出现的情况,还要严重,甚至直接克扣灾民的粮食和银两,根本就不做事,由着灾民自生自灭。
苏天成想的更多。
所谓杀鸡给猴看,自己也只能够这么做了,想来这样的场景,到处都出现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发现了,了不起斥责一下,要求改正,或者是下不为例,但自己绝不能这样的姑息,否则后面的事情,就无法做了。
或许是见识了尚方宝剑的威力,或许是没有人想到,巡按御史会如此的认真,不管怎么说,从这一天开始,没有人敢想着,从赈灾银子里面,得到什么好处了,更没有人想着,能够从物资里面,捞取一些实惠,大家都是老老实实做事。
不管是县城附近的灾民,还是村里的灾民,脸色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天成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了。
重点还是在重建家园,包括让老百姓实实在在得到好处,朝廷的赈灾银子,必须要用到老百姓的身上,用到灾民的身上,不能够落到官吏的口袋里面。
想着依靠制度,可能性不大了,制度也是靠人来落实的。
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严格要求,以身作则。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这样做,问题肯定是有的,那就是可能会得罪很大的一批人,这些人,恰恰是各级的官吏。
苏天成管不了这么多,他是来赈灾的,只要还是巡按御史,就要最大限度的做好工作。
遗憾的是,这次朝廷拨付的银两,无法彻底维修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