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你，走吧！”

凤七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向李柔柔说道。

世界的事情变幻莫测，很多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大丈夫恩怨分明，恩就是恩，怨就是怨，在这个框架之内的原则，他不得不遵从。

“大哥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柔儿姐姐也是好人，好人是不会杀好人的。”

段灵儿踮起了脚尖搂着凤七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昵声说道。

“唉，你这个小精灵，真是……”

凤七摇头苦笑。

“可是，我的母亲……”

李柔柔张了张嘴，话说了半截，却被凤七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些什么。之所以放了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过我，更重要的是因为灵儿替你求情，况且，你本质上也不是一个坏人，还有药可医，你速速离开这里吧。

至于你的母亲，你不用再想替她求什么情了，还有那个断天仇和楚盈娘，我要将他们带回会稽山听候长老院的发落。

你走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凤七声音逐渐凛厉起来。

李柔柔轻叹一声，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望向远处的李媚儿，两眼中泛出了泪光，脸上有着哀求的神色，“凤七，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恨我，更恨我母亲和她的蝶舞派，可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想在走之前，最后看她一眼，求你了。”

说到这里，李柔柔已经眼泪扑落落地掉下来，神色凄婉，让人不忍再睹。

“冤孽！”

凤七摇头长叹，无论怎样，最终还是硬不下那颗心肠来，无声地转头，不再看李柔柔，算是默默地答应了。

听见李柔柔这样说，远处的断天仇眼神里禁不住一喜，随后，有一阵阴狠的光芒涌了上来，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可里面的阴冷仍然令人心悸。

李柔柔眼中含泪，轻轻地走过去，走到了被高高吊起在空中的李媚儿几个人脚下，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娘，孩子不孝，看您陷险境也不能救您。可是，您也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您咎由自取，您的所做所为，已经逐渐走入了完全就是一个极端的错误，就算我不说，您自己也知道，为了蝶舞剑派的中兴，为了实现您的野心，您已经将灵魂与身体出卖了魔鬼，现在的这个结果，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您自己吧！”

李柔柔泪流满面，跪倒在尘埃之中，向着李媚儿边续磕了三个响头。

“滚，你给我滚，别在我眼前出现，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如果你早告诉我这个女孩子是段老鬼的孙女，跟凤七有着这样大的关系，我何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听我的话，就是盼我早死，你这个臭丫头，我死了，你又能落得下什么好？”

李媚儿气得牙根儿直痒，吊在空中破口大骂。

事实也是如此，李柔柔竟然把段灵儿的身世瞒了她了这么久，只是说这个灵儿就是路边捡来的一个丫头，很喜欢她，就回来，却没想到段灵儿竟然跟凤七有着莫大的关系。

早知道这样，李媚儿当初又何苦擒下了叶轻候设下了那么大的一个局来骗凤七？直接拿这个小丫头当人质不就结了？

李媚儿越想越气，一想起这些，简直都要吐血了。

“娘，您的心已经被魔鬼蒙蔽了，我再也不想这样跟着您昏昏噩噩的过日子了，请恕孩儿不恕，我要离开您了……”

李柔柔再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捧住面孔转身就欲向外跑去。

可是，这个时候，天空中的断天仇却猛然间张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令人心悸的微笑来，他的两只眼睛突然间被一阵可怖的血色所浸染，随后，眼中血光大放，嘴里上下两排牙齿一合，咬破了舌，随后仰头狂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眼中的两道血光已经射出，正正击中那口喷出的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