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马越更提到了一点,他们的内部依然还不稳定,此时若急于东进,只怕那些心向朝廷的官员反会拖人后腿,到时问题可是不小哪。
看到董卓心生犹豫,那些想要立功,想要洗刷之前败绩的将领们可就有些忍耐不住了:“主公,马仲凌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这不过是他的一番推测而已,事实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至于说那些朝臣会有什么异动,末将就更难接受了。他们如今无权无势,这里又是长安,而非他们盘踞多年的洛阳,还能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倘若主公当真不放心他们,大可以留下一路人马镇守长安,看住了他们便可。只要我们有军队留守长安城,谅他们也不敢有任何举动。这后顾之忧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他这么一说,董卓还真又有些心动了。毕竟他也是想扳回之前的败局的,这关系到他是否能完成某个重大的野心。倘若真能就此将关东联军扫灭,那天下间各地军阀自然再不敢与董卓及西凉军抗衡,到时他就是直接称帝,只怕也不算什么难事了。
在将天子视为傀儡,将朝臣视为奴仆之后,董卓的野心是进一步扩展了,他已不满足于只是做个太师,只是以臣子的身份控制朝局,他要的是名正言顺地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而这一点,其实他麾下的一些将领也是心知肚明的,大家也在为此努力,因为他们也想做那开国的重臣,那可是光耀后世的大事哪。
李儒看着董卓那有些亢奋的红润脸庞,又看看众将的积极模样,不由得在心里一声叹息。他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将话给咽了回去。事情到了这一步,即便是他和马越极力反对,只怕也难以改变董卓的决心了。
所以在看到马越似乎还想说什么时,他赶紧给对方打了个眼se,示意其不要再说了。再反对下去,就可能得罪了那些将领,甚至让主公也生出反感之心来,他不希望马越遭此不公的待遇。因为马越刚才的一番话,让李儒对他更信了几分,引为知己,所以在言行之上便多了几分维护之意。
只是他并不知道,马越这也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他在看出董卓和麾下众人已决心出兵后,便已不打算再出言反对了,他已表明了态度便已足够。而且,事实上马越更是最希望西凉军可以重新东进的人了,因为如此他才能浑水摸鱼,达成自己的意愿。
董卓看到两个反对得最激烈的谋士也不再开口,便满意地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我们该当再次东进,那某就此决定,九月初二,我们便出兵。在这几ri里,各路人马都要做好准备,粮草、辎重和军械都要备好了,这一战我们务必要打出声势来!”
“喏!”众将轰然应道,个个显得兴奋不已,对于将领们来说,只有作战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来,现在新一轮体现他们价值的机会就要到来了。
在从董卓的府邸出来之后,马超很是好奇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二弟,你之前不是算计了要趁着董卓军东进时有所举动的么?怎的今ri却是一再反对他们东进呢?你就不怕这会是董卓打消这个念头,从而使我们的全盘计划彻底落空么?”
马越看看四周,确信无人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后,才一笑道:“我已料准了这次东进势在必行,所以才会向董卓提出反对的。如此,他们就不会怀疑我们会趁此时机动手了。这便是以退为进的策略了。”
“原来如此。那你向他们提出那些朝臣可能有所举动又是什么用意?”马超随即又问道。他当然也已清楚了王允等人在秘密谋划的一系列事情,所以对于马越的自曝问题还是很不能理解的。
“这个我也是有意而为的。其实此事即便我不提,以董卓,尤其是李儒的jing明也是能立刻想到的问题。而我提出这个问题,为的还是董卓!”
“董卓?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密切联系么?”马超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我想现在李儒应该已经在劝说董卓留在长安,镇守这关键所在了吧?”马越说着,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在董卓的书房之中,李儒正如马越所料般地在向董卓提着自己的建议:“岳父,倘若你这次当真要出兵的话,还请由你自己留守长安以防万一!那些朝臣也只有岳父你才能震慑得住,不然便是有再多的人马,只怕也可能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说完这话,李儒深深地弓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