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人伤让人痛的烦忧,亦没有恼人的喧嚣,眼前所呈现出的,只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比这些浮尘还有小的东西当然有了啊,因为太小了,所以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顾婉搂着小包子说道。
小包子仔细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妈妈是怎么知道的?看到过吗?”
顾婉对他并没设防,笑着回道:“看到过啊,只不过必须要借助一种叫做显微镜的东西才能看的到。”
“啊?显微镜是什么?”小包子仰头看着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是好奇的光芒。
顾婉见他似是对显微镜十分感兴趣,便回道:“显微镜是一种——”
然而,她话这句话才刚要说出口,忽然听见小包子开心地喊爹爹。
顾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宁卿正站在他们身前。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句话,吓死人了。”顾婉拍着胸口说道,刚刚与小包子说的太入迷了,竟是连他过来了,都不曾察觉到。
宁卿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刚才那场景如此温馨,如此和暖,他不忍心打破。
“妈妈,显微镜是什么?”小包子仍然不忘刚才的话题,向顾婉问道。
顾婉微微一笑,食指在他的额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就是一种工具,能把很小很小的东西放大很多很多,这样不就可以看见了吗?”
她只这样简单地与他一说,并没有多做解释。显微镜的原理太过于复杂,以他现在的年纪,还不能完全理解。
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却皱着秀气的小眉头沉思了起来,似乎在心里猜测描绘着,妈妈所说的那显微镜,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时间已经进入了四月初夏,没一会儿的功夫,太阳便升高了,即便是坐在廊下,也能感觉到燥热。于是顾婉便牵着孩子的手,带他进了房间,又与他一起玩闹会儿。
晚饭后,顾婉早早地便让乳娘带着孩子去睡了,在宁卿的帮助下沐浴过后,她身着一袭单薄的中裙,斜倚在床头,闲闲地翻着一本书。
初夏的晚风,透过雕花镂空的窗子,送进丝丝凉爽,偶尔吹动她的轻纱裙摆以及她乌黑的发丝飘扬舞动。
宁卿沐浴之后,走至窗边将窗子关上。虽说天气热,但夜晚还是寒气重,不能让她着了凉。
他才刚刚把窗子关上,便听顾婉说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宁卿见她坐在床上,正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什么事?”他上前问道,也坐在了床上。
然而,他问她这话,却又见她垂下了头,一双眉也微微蹙着,似是在犹疑不决一样。不是她说有话要和他说的吗?到底是什么事?
顾婉的确是有话要和他说,而且这些话,是她思考许久,觉得必须要和他的说的。这几天,她想明白了,也感觉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以将那些话告诉他,有足够的信任,有足够的勇气去让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谁料,当真的面对他,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却又犹豫了,迟疑了,不知道该如何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宁卿有些好奇,她想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