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候在一旁,等到顾婉让她出去了,便将齐夫人送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尚且是严肃的面色,但回来的时候,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刚刚看那齐夫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样子,她也着实觉得心里畅快的很。
顾婉不屑地笑了笑,口中说道:“我还没开始管她的闲事,她倒是先管起我的来了。”
她是王妃不假,但同时也知道,说她是悍妇是妒妇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这些,她从来都不在意。只要自己的日子自己过的舒心快乐了就好,何必去管别人怎么说?
再者说,就算她真的要给宁卿找别的女人,他敢要吗?
既然那县令夫人这么为她着想,要是她不赏赐点什么表示表示的话,那她这个王妃,的确有点小气了。
顾婉记得,齐衍除了这个嫡妻,仅有一房妾室,的确是有点少了。
而且她还知道,之所以只有一房妾,一方面是那齐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家的确有点困难,维持日常开支便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去养那么多女人。
顾婉明白,她这一下赏赐了两个人过去,不但给那齐夫人添了堵,狠狠地教训了她一番,更让他们家的日子拮据了不少。
这样也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对了,你觉得她无缘无故提起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预谋?”顾婉突然想起了这个,便向忍冬问道。
忍冬思索了片刻,回道:“我觉得她肯定是有说法。”
要不然的话,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巴巴儿地跑来献这份殷勤?
那流言一直都在,难不成她今天才刚刚听说?肯定不是。
顾婉仔细想了想,又说道:“她是不是自己有人要举荐?”
忍冬沉思片刻,点头回道:“有这个可能。”
顾婉笑了起来,却又叹息一声说道:“可惜了啊,没让她把话说完全了,我也好知道知道,到底是哪个,有了这份心思?”
但那齐夫人现在已经被她赶走了,再追回来问,肯定不行了。
忍冬给顾婉倒了杯茶,见她一边喝着,一边凝眉思索。
齐夫人想要举荐的人,到底是谁?
顾婉记得,她是有一个女儿不假,不过好像才五六岁的年纪,想把她嫁给宁卿,着实太早了一些。
那会是谁?顾婉又将她认识的人,或是可能与齐夫人亲近的人想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她也就不再想了。反正这是不可能的事儿,若那人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的话,最好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否则,觊觎她家夫君,后果很严重。
且说那齐夫人唉声叹气,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家,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说崔夫人又来了。
崔夫人一见她回来了,忙起身迎接,焦急地问道:“妹妹,怎么样了?王妃怎么说?”
齐夫人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
崔夫人见状,心道不妙,难道没成?
这几天她每天都会来,两人将这计策商量的十分圆满,怎么还会不成?
要是没成的话,那可坏了。她好说歹说的,这才哄了闺女开始吃饭,要是突然再告诉她不成的话,可不是逼她去死吗?
崔夫人虽则心中又是着急又是好奇,但见她这明显碰了一鼻子灰,憋着一肚子气的样子,也就不敢再贸然相问了。
谁料,两人各自沉默着的时候,忽见丫头进来说道:“夫人,王府的管家差人送了两个姑娘过来,说是给老爷的侍妾。”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齐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抓起小几上的茶碗,“砰”一声砸向门口:“滚!”
她歇斯底里一声,吓得丫头一个哆嗦,忙跪了下去。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叫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现在就是。
真真想不到,看王妃一脸和善的样子,竟变着法儿地给她添堵。
还有眼前这个表姐,出的什么馊主意?她当时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她。
这边乌烟瘴气地一团,但王府里,顾婉正优哉游哉地饮着玫瑰香茶,等候着宁卿回来。
今天这事儿,十分有必要和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