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婷能说出要为先夫和孩子守住家业的话,着实让她有点敬佩。
她深谋远虑,阴险狡诈又心狠手辣,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作为女人,如果她心术正的话,那也肯定会成大事。
顾婉虽则对她有点敬佩的意思,但心里也提防了起来。那个女人向来难缠的很,对她绝不能掉以轻心。
但既然鄂国公已经说了那样的话,她也不好责备,不好让他和周氏为难,于是笑了笑,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父亲未免想的有些多了。”
周氏见她并没有十分不悦的样子,便松了口气,随即却仍然说道:“不过你也得多留心才是,你父亲信她是真的改过自新了,但不管是不是,都得多多注意。”
顾婉点头答应着:“嗯,我知道了,会留意的。”
顾婷能改过自新,她觉的这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死了孩子,她孤身一人,也没个奔头。再说温氏宗祠那些人的纠缠,就足够她摆平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顾婉心中暗暗决定,以后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才是。
“对了,母亲知道吗,她那个孩子,其实并不是温家的骨血。”顾婉想起此事,看向周氏说道。
周氏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孩子不是温家的?那是谁的?
“那年我们离京之后,她应该是比我们晚上一段时间,进了温府。那个时候,就已经怀着身孕了。后来要生产的时候,她为了掩饰住孩子的月份,自己事先喝下催产药,又谎称是温府的一个姨娘推了她,才使得她早产。一举赶走了那个姨娘,顺利生下了孩子。”
周氏听她说完,脸上仍然茫然一片。
“这是真的?”她看着顾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以前伺候在她身边的一个丫头说的。后来她要将那丫头赶尽杀绝,是我救了她。”顾婉三言两语的,将这其中的因由解释了清楚。
周氏迟疑地点点头,在脑中思索了起来。
“那这么说来,她从京城逃出去之后不久,就怀孕了。”
顾婉点头:“是呢。”
“是谁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顾婉回道,“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吧。”
周氏寻思着,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个人跑了出来,肯定遇到过很多艰险,被谁玷污了身子也是说不准的。但不管是谁的孩子,孩子总是无辜的,这么小小的就没了,着实让人心疼。
“她的孩子病重的时候,曾经来找我治,但那个时候,早已经病入膏肓了,根本治不得,而且我问了问顾大夫,他说孩子的病,很可能是因为她生产之前曾喝下大量催产药。”顾婉又说道。
周氏神色凝重,良久,这才感叹说道:“说到底,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婉点头,的确如此,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的李思恬,可也不正是如此?
“那王爷那边,要怎么说?”周氏又凝眉向她问道。
他们自己母女,有话好说,但他那边,可就不怎么好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