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
省会城市,lz……
子夜凌晨……
位于市区郊外荒地的一处废弃的机械加工厂,巨大而破烂的大型厂房内部,却有着风格迥异极为奢华的装潢。
光滑的浅灰色大理石地板,巨大而结构复杂的欧式复古水晶吊灯,素白色的光滑绸缎,上等实木制成的桌椅……
虽然奢华,但却处处透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就好像历史最为悠久的欧洲古教堂一般。
一群连头部都被纯白色斗篷遮掩的严严实实的长袍人,排成整齐的方队,虔诚的跪倒在地上,每个人的手中都捧着一本厚厚的硬皮经书,每个人都在低声诵读着。
他们的祷告声,在空旷的空间内回响……
唯一和这庄严肃穆气氛显得有些不协调的,是在大厅的正中央处,一个被绑在十字形木柱子上的中年人,他身上穿着异常华美的黑色长袍,再加上他保养得当面色红润的光滑面孔,都说明他有着并不平凡的身份……
这个中年男人确实很不平凡,他是在lz市颇有名气的人。
近几年内在lz市及其周边地区,甚至是辐射全国,在许多省市内传播速度极快的新兴宗教组织……“圣狱之门”,在短短数年之内,就发展成有着数以万计虔诚教徒的庞然大物,其规模几乎赶上了数年前肆虐天朝的邪教组织法论教。
而这个中年男子,正是这个新兴宗教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的“第二主教”里砚山……虽说他只是第二主教,但实际上明眼人全都知道,教会的财政,人事等所有重大实权,其实都掌握在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里砚山的手上。就像在日英等国家,虽说名义上的统治者是天皇、女王,但真正的权利却掌握在国家首相手中一样。
而教会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也是信徒们真正崇拜的至高“偶像”……中年男子里砚山具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侄子,教会的最高主教……里林,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站在他的亲叔叔身前。
“阿林,你不能这么对待我,我,我可是你的亲叔叔啊……难道你忘了。你的父母失踪后,可是我把你一手拉扯大的啊……你,你不能就这样烧死我啊……”
在lz市原本呼风唤雨,身份显赫的大人物,此时的样子却可怜之极,一脸的眼泪和鼻涕早已把他原本称得上庄重慈祥兼备的面容弄得一塌糊涂,他身上的衣物虽然样式华美,但此时却是一片肮脏,还有数处破损的地方。
而站立在他身前的年轻人,却是一脸从容的微笑,丝毫不为所动。
仿佛面前绑在大木桩上,脚底下堆满了浸泡过汽油的干柴的男人,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叔叔,你为什么会感到这么不安呢?难倒你忘记了吗?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是神使,是至高神的第十八个使徒,也是最后的使徒……里林(lilin)……在我的赐福下,一切死去的人,都将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美好的,不存在纷争和痛苦的神之国度……而现在,我已经赐福于你,并且赐福于在这里的每一名信徒,在这里的人,死后都将前往神国圣狱,前往那个永远欢乐的国度,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感到害怕啊……火焰的炙烤虽然会带来些许痛苦,但这些痛苦都将只是暂时的,而幸福,却是永恒……”
“我靠啊,阿林,你这个疯子!以你的智商,我就不相信你会相信我随便编的那些胡话,别人不知道你,你以为把你一手养大的我还会不了解你吗?什么神的使徒,什么神的国度,什么死后前往欢乐世界,对于你来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事情是你真正感到在意的……好,我也豁出去了,我现在就让在这里的所有信徒都知道,你之所以愿意帮我组建这个该死的教会,只不过是你一时兴起,把创建教会当成是游戏,愿意陪我玩玩而已。可是现在,症府已经决定彻底整治‘圣狱之门’教会了,我们要是还不跑到国外寻求庇护的话,早晚都得彻底玩完,我已经得到了确实可靠的消息,症府随时都有可能派出大规模的军警部队,来彻底的剿灭我们,也许就是在今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可你现在,怎么还玩教主游戏玩上瘾了,你把我绑在这里,还威胁要烧死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难倒你真把你自己当成是什么狗屁神的使者了吗?”
里砚山连哭带叫的疯狂挣扎着,以前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他就一直是又爱又怕,爱是因为这个侄子绝对是个真真正正的超级天才,是人世间几乎无法容忍其存在的bug级怪胎,赚钱的超级作弊器……如果没有他的帮助,中年男子是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将教会在短时间内办的规模如此庞大,甚至庞大到惊动天朝症府的地步。之前无论是遇到任何难题,只要他向这个侄儿请教,只要这个侄儿愿意帮忙,那么必定都会轻而易举的得到解决……不过也正是由于他日益庞大的野心,和永无止境的贪婪,才会肆无忌惮的扩大教会的影响力,甚至在某些白痴的鼓动下,为了证明自己的号召力,一度向天朝症府发起挑衅……才会导致眼前的这种结果。
中年男子怎么说也是做过大事的人,事已至此,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决定抛弃一切,偷偷的潜逃至国外,可没想到他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只等前往飞机场的时候,却被突然闯入的侄子的手下绑架,强制参加这场最后的“午夜祭奠”……
而现在,他被自己的亲生侄儿命人绑在木桩子上,脚下堆满了浇过汽油的柴火,以他对自己侄子的了解,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而他现在,也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破罐子破摔,竟然当着众多信徒的面,大声的将教会的真实老底都抖搂了出来,就是为了将水搅浑,动摇侄子在信徒中的威信,好给自己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