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这样的差事是最肥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河道修缮,也能从上到下鼓了无数人的荷包。
而孙立安,不过是被拿来树的典型罢了。
当然,也不一定立得祝 沈延川并未继续和他聊下去,徐杰此时的心情也不愿再多言,很快便转身离开。
大门缓缓关闭。
连舟若有所思:“主子是觉得,他和孙立安的案子有关?”
否则无缘无故,主子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
沈延川眉眼疏淡,道:“别忘了,徐杰不仅是绥南巡抚,还兼任户部尚书。”
他当的就是管国库银子的差!
连舟瞬间明白过来:“您是说,孙立安可能是被冤枉的!?可、可是这案子证据确凿,连孙立安本人都认罪了,怎么……”
“他曾是叶铮的学生。”
沈延川只说了这一句。
连舟愣了愣,刚想问那又如何,看到自家主子的神色之后,又将心底的疑问都压了下去。
主子和叶铮算不上熟悉,何况叶铮与孙立安早就断了人情,按说主子不该为此起疑……
忽然,连舟灵光一闪,猛地拍了下大腿:
“对了!差点忘了,当初他被流放,叶二小姐还曾在城门亲自相送1
以那位的脾气,若孙立安真的做过那些事,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连舟忍不住兴奋问道:“主子,这么说,叶二小姐之前同您说过此事?”
然而话刚出口,他便觉得不对,兀自摇头否认。
“不可能啊!要说叶二小姐连酒都没给您备上,又怎么会跟您聊这个呢?她可是——”
沈延川眼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连舟后脑勺一凉,后知后觉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紧紧闭上了嘴。
沈延川转身回屋。
走出几步,他又站定。
连舟求生欲到达巅峰,忙小跑上前,殷切问道:“主子可还有吩咐?”
“有。”
沈延川一字一句,强调,
“她说了,不过是因为我之前伤势未曾痊愈,不宜饮酒,才特地没有送。待我回京,便都有。”
连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嘴角抽动了两下,才道:“那、那叶二小姐待您真是不一般哈?”
沈延川矜贵地轻轻颔首,终于满意离开。
不错。
她待他,终究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连舟心情十分复杂,趁着夜色来到庭院中的杏树下,站立良久,长长一叹。
“唉!”
树叶动了动,一身夜行衣的奚溯十分不耐:“吵什么。”
他这几天日夜不休,好不容易得闲,却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连舟抬头,很是悲伤:
“咱家主子要酒都要到人家跟前儿了,这要传出去,咱们黑骑卫哥几个的面子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