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帝离开后,媛妃也很快起身告辞。
皇后看着媛妃离开的身影,对秦苒苒说道:“是个美人,可惜不爱笑。”
秦苒苒却答道:“我却觉得这是个聪明人。”
皇后含笑看向秦苒苒:“你也是个聪明人。”
“娘娘要不要再睡会,我在这里守着,再睡半个时辰正好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就可以用午膳了。”秦苒苒给皇后倒了一杯温水,服侍她喝下。
皇后却拉了她的手坐下:“今日睡了一会了,还不困,我想着跟你说说话。”
秦苒苒在炕前的绣墩上坐下,拿了一个绣球,引着炕上的两只猫崽跑来跑去。
“陛下年轻时,曾经在外面偶遇了一个女子,我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那时候陛下还是储君,奉了先皇之命,去西北剿匪,剿匪结束后,陛下便启程回宫了,他想要带上那女子,女子却不同意跟他回到上京。”皇后语气温和,丝毫听不出有别的情绪。
秦苒苒只觉得心中发酸,那是要经历多少次失望,才能如此平静地对待自己丈夫的其他女人。
皇后看到秦苒苒的目光,笑着说道:“你不必觉得难过,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陛下,就已经做好了为他打理后宫,看他每三年纳一次美人,每个月只在我这里停留几日的日子了。好在,陛下不是忘旧之人,每月到后宫的次数有十日,便怎么也得有六日是在我这里的,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罢了。”
语气中,有着皇后自己都听不出的难过和苦楚。
秦苒苒握住皇后的手:“娘娘,以后我会常约了福嘉进宫来陪您。”
皇后眼底一红:“你若是我的儿媳,该有多好。”
“我们继续说。”皇后拿帕子轻轻地按了按眼角,“后来,女子便独自留在了西北那苦寒之地。”
“过了一年多,我与陛下成亲后不久,西北匪徒再次大肆扰民,陛下便再次出发剿匪。此次剿匪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很顺利的便结束了,陛下在回京之前,便记起了那女子,就寻了当时安置女子的院子。去了之后他才发现,女子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儿,但是女子身染重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皇后沉默了片刻,才继续慢慢说道:“女子见到陛下,将孩儿交付于他,没两日便逝去了。陛下当时与我刚刚成亲,生怕将孩儿带回来会折了我的面子,又怕他在外面吃苦,身边的亲信便说,将孩儿交给他,他来妥善安置。”
“从此,陛下便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孩子的消息了,但他对他的亲信是信任的,知道孩子不会遭受苦楚,也就放下了心。”
“苒苒,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后说到这里,突然开口问道。
秦苒苒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此事完全都是陛下的错啊。”说罢,她惊觉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马上起身请罪。
皇后伸手拦住了她,面上尽是欢快的笑意:“这话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直到最近才得知这事,而当初那女子,若是陛下没有表示什么,又怎会走到当初那一步?至于孩子,那就更是无辜之人了。只是,最近我与陛下很苦恼,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个孩子。”
秦苒苒思索了片刻:“不知娘娘是否见过当年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