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正在二人紧张对峙之间,忽是自那底下暗河之中突然she出一道强大有力的水柱来。那水柱正中二人面颊,巨大的冲击之力将他俩狠狠地向着后面的石壁上抛去。
“砰!”的一声,身后碎石横飞,面前金星飞舞,刘赢全身大震,只觉得胸中翻江倒海,哇的一声便是向前吐出了一滩清水。只是这片刻之间,他已然觉得全身都好似散了架似的,如若不是身体之中还有些残存的真气护体,恐怕这一击一撞之下,他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饶是如此,他也并不好受,整个人在岩壁上停了一下,便无力地滑落,最后瘫坐在岩壁之下。与此同时,那一旁的嘎哈番也是四仰八叉地掉在岩壁下面,神情痛苦而窘迫。
“喂,咳咳、咳咳,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啊,怎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感觉到它的呼吸气段。”嘎哈番翻过身来,对着同样是狼狈至极的刘赢说道。
刘赢抬起头向着那水中望去,只见得暗河zhong yang,一个硕大的松软肉团浮现上来,其物头上长眼,两侧现鳃,在那后背zhong yang竟然还长有一道宽阔冗长的鳞甲,一直延伸到那黑暗中模糊的水底。并且在其前方不远,几条杂乱无章的巨大触手在水面上相互交织,恐怖而又骇人。
“我们都忙着掐架了,谁还曾注意到它?可这是什么怪物!”刘赢待略微看得清晰一点之后,禁不住又是一声惊呼。
“是章鱼吧?”嘎哈番揣测道。这嘎哈番虽是地地道道的灌兜山中人物,成长至今还是不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但是其自幼离经叛道,对那稀奇古怪之物还挺有兴趣,以至于说虽是不曾亲眼见过,但也是知晓这章鱼乃是八脚之物。
“胡扯吧你,章鱼身上难道还有鳞甲不成吗?再说了,章鱼是海洋中的生物,在这淡水里面可能存活吗?”刘赢受过了多年的新式教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个完完全全的新青年,看法自然是同嘎哈番相左。
“自是在海洋中才能存活,那你可曾到过海洋呢?”嘎哈番不以为然,随即发问道。
“但我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刘赢反驳道。
意见不同,二人眼见便要陷入另一场论战,可那水中的怪物在这地底之下,已然是好久没有见过生人,此番一下遇见两个,又怎能不用心地去招呼一下呢?但见得那怪物一声狂吼之下,原本浸泡在水中的硕大触角竟是突然足足伸长了两三丈,挟带着一股劲风即是朝着那刘赢并嘎哈番二人扫来。
二人毕竟也不是普通等闲之辈,俱是两手运力朝着地面狠狠一击,然后腾身翻起,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刻从那迎面而来的触角上方侧身过去。
那水中怪物见着自己一击落空,禁不住又是一声爆喝,巨尾摆动,刹那之间,一排有数丈之高的水墙排山倒海而来,而在水花之中,更有一只只触角隐匿其中。而那水花还在数丈之外,狂风便已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站不住身脚。
此等气势,起码也有万斤之力,即使二人身有四象巫清道真法护体,要是真被打到,只怕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两人不敢小觑,一连几个空翻,便向左右两边逃去。水墙击在岩壁之上,震耳yu聋之声,仿佛就在耳边。
水中怪物见着二人依然无恙,心中怎能不十分恼怒?嘶吼声中,头顶的那两只拳头般大小的眼珠子中更是突然间绿光暴起,身前八只粗大触角霎时间便是一齐向二人she来。两人左闪右跃,奈何此处空间虽不狭小,却也并无逃逸之处,长久在其如此饱和式攻击之下,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万难。
正在二人竭尽全力与那怪物周旋之时,却是突然见得它嘶吼一声,身形一摆,身后布满鳞甲的一条巨尾竟是毫无征兆地向着刘赢狠狠袭来。而这刘赢方才躲过一只触角的攻击,身形跃起却未落地,无处借力,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条巨尾在自己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即是静止,身旁空气震荡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可闻,一步一步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再回放出去。已到面前的巨尾上布满了金属般锃亮发光的鳞甲,刘赢怎么也不敢奢求,在这一击之下,还会有命在。
远在另一边的嘎哈番亦是刚刚身形落地,瞪大的好似铜铃一般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刘赢与那一条鳞光闪闪的巨尾。
“瞬移之术!”一声大喝之后,但见得一道白光闪过,眨眼之间,刘赢与嘎哈番二人便是远远地落在了十丈之外。
话说刘赢捡了一条命来,心中感激,面上自然是一阵惊喜表情,伸手敲了一下嘎哈番的肩膀道:“你会瞬移之术?你怎么不早用!”
“时灵时不灵啦!”嘎哈番却是面se焦急,连忙说道,“别再废话了,咱们快逃吧!”话音未落,二人便是撒开腿,顺着那河沿往前扎去。话说这漆黑之中,二人的眼光倒也越发伶俐,偶尔回过一头甚至于能将那追赶而来的怪物的“一颦一笑”也看得分外清楚。
二人盲命而逃,身后怪物触手击打在脚后的飞沙走石之声虽是分外明晰,可毕竟是一分远上一分。照此速度,二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将那身后怪物甩出个几丈距离。而这怪物也见追他们不上,也该知难而退,放这二人一条生路也说不定。
二人心中如此盘算,正在窃喜之中,却是突然感觉身后冷风阵阵,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另一排冲天巨浪竟是卷天盖地而来。
二人猝不及防,俱是当头栽下,一个狗啃泥,被摔出了老远,竟是接连撞在了一处岩壁之上。
原来,此处已然无路可走,这巨大的地底空间果然也是有边有际的。而与此同时,那水中怪物亦是疾驰而来,其中打头阵的开路触手更是已然快要伸到了两人眼前。
“这下要死定了。”嘎哈番趴在地上,望着那扑面而来的粗大触手,带着一丝哭腔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