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跃峰了解他们的心思,这些兄弟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和训练出来的,他们一个铺子的人,全都一起经历过很多事,包括训练和实战,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要比亲兄弟还要亲。这也是为什么每个铺子出来的兄弟,都可以为了对方去死的原因,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比战场上结交的战友之情少。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周跃峰放下了手里正在整理的装备,走到了那个小弟跟前,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你叫什么?”
那小弟的眼圈都红了,他回过头摸了一把脸,生怕周跃峰发现自己的异样,说道:“回峰少爷,我叫***。”要是放在平常,马猴子和崔胖子这样爱开玩笑的,听了这名字肯定会笑话一番,可是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笑却如同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肌肉也似乎僵住了,丝毫也笑不出来。
周跃峰知道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故事,否则两个人不可能叫这样的名字,周跃峰没有问,也没有离开,就那样站在那。
那小弟说:“我和锤子都是孤儿,我们没什么亲人了,当年是老周管家从大街上把我们两个带回来收留的,后来我们俩就一直跟着老周管家训练,一起出去做事,我和锤子都没有名字,是当年老周管家找到我俩的时候,我俩正在被恶霸欺负,他手里拿着一个锤子,我手里拿了一个***。”
说到这儿他哽咽了一下,接着说:“老周管家把我们俩救了下来,问我们俩的名字,我们俩笑笑说没有,老周管家说让我们俩自己取一个,我们俩也没啥文化,哪儿会取名字,他就笑了笑说,既然自己拿着个锤子,那就叫锤子吧,而我也看了看手中的***,叫了***。”
周跃峰知道这些铺子里的兄弟,一个铺子里的都很抱团,但是从未想过原来锤子和***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他更加能理解***的心情,于是走到锤子的小土包跟前,郑重的给他鞠了三躬,说到:“锤子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
***受宠若惊的说:“峰少爷,您别这么说,我和锤子能承蒙老周管家不嫌弃,带回了周家,又看到您和其他兄弟都待我们像亲兄弟一样,我们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了,我和锤子这辈子就是要报答周家的,所以您不用这样,我只是舍不得锤子而已。”
这时候崔胖子走过来说:“峰哥,这东西我认得!”
周跃峰看了看地上断了的几节藤蔓说:“是不是祭柏?”
崔胖子满脸惊讶,同时点了点头:“峰哥,你也认得这东西?没错,这玩意就是祭柏,我也只是听同行说过,但是从未亲眼见过,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有,如今被我老崔遇到了,以后再也不用听他们吹牛了。”
其实周跃峰知道崔胖子这是在活跃气氛,同时也是一种自我安慰吧,谁会因为不再想听别人吹牛,就亲自犯险,甚至刚刚差一点就被这东西给卷了进去,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
周跃峰也拍了怕崔胖子的肩膀,俩人默契的对视了一下,周跃峰说:“我周跃峰这辈子能有你们这群兄弟也算是值得了。”他的这些兄弟,各个朴实憨厚,也非常讲义气,这也许是周跃峰最宝贵的财富了,也是周跃峰每次遇到危险都走在最前头的原因,宁愿自己出事,他也不希望这群兄弟有事。
邪猫倒是随性,一边玩着手里的蝴蝶刀一边说:“你们几个别在那煽情了,一个个跟个娘们似的,这东西不就是祭柏吗?别以为小爷我不知道,我们可是盗墓世家,这么个东西能不认得?”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走了过来,当然手里的刀还在指头缝里头上下翻转,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手指头给割下来。
他走到众人跟前,看了看地上的祭柏藤蔓说:“这东西能跟食人花一较高低了,也是一种食人植物,当遇到人的时候,就会立刻大规模爆发,将人给牢牢的捆在里头,接着等到里头的人不怎么挣扎了,就会释放出来一种粘液,这种粘液粘上就不容易弄掉,而且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一会儿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给腐蚀干净,连个渣都不剩。”
说着看了看锤子的坟说:“这兄弟还算是幸运的,好歹还留个全尸,要是再过一会儿,恐怕就剩下一点水了。”说到这儿他抬头看看棺材,又朝着那大坑里看了看,叹了口气说:“这棺材也没动地方,还在上头飘着,底下又钻出来这么一群东西,看来这次不好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