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寒暄了几句,老爷子就开始给周跃峰将他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这老爷子真的是憋坏了,居然从他小时候放牛开始将,周跃峰左右没事,反正也不着急,心想这样也好,没准就能从这段经历当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过让周跃峰失望的是,一直听得他自己都快睡着了,这老爷子说的事儿压根就一点重要的都没有,于是周跃峰就想着要走,但是看着老爷子讲的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去打断,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听到了马猴子的声音。
周跃峰从来都不知道马猴子的破锣嗓子发出来的声音,有一天在他的耳朵里也能成为天籁,于是开门问到:“马猴子,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马猴子一边往这儿走一边说:“吃饭了吃饭了,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害得我找了半天,赶紧吃饭去,就差你了。”周跃峰摆了摆手:“你等一下,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就去!”
他赶紧回头对着还在口若悬河的老爷子说:“老爷子,到吃饭的点儿了,咱们要不先去吃饭?”刚刚光顾着跟马猴子说话了,都没听到这老爷子说到哪儿了,没想到一回过神来,就听那老爷子也没搭理他,而是说:“这凤凰啊,就那么在天上飞,全村儿的人都看到了,真真儿的。”
周跃峰一听到这话,还哪儿有吃饭的心思,转头对马猴子说:“马猴子,你小子赶紧去厨房给我们打两份饭来,然后送过来!”
马猴子被他突然间的举动给整的有些蒙圈,但是还是不得不转头去给周跃峰打饭,一边走一边说:“峰哥今天是咋的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跟中邪了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又笑了笑对自己说:“天底下谁中邪了,峰哥也不会中邪啊,你想什么呢?”
周跃峰这边则是赶紧在那张有些破旧的椅子上重新坐下,这一次那椅子后边挂着的半块皮革晃动得更加厉害,看得出来周跃峰现在的心情很激动,他坐下来就先打断了老爷子:“老爷子,能不能把刚刚的重新讲一下,我吩咐我兄弟去给咱们俩打饭,结果没听到。”
老爷子才从自己的幻想当中缓过神儿来,问到:“该吃饭了啊,那走吧,我也饿了。”周跃峰一把拉住他:“已经让我兄弟给打过来了,您先讲,我还听得上瘾呢!”
一听周跃峰说他喜欢听,老爷子则是又来劲儿了,不过他一张嘴就让周跃峰崩溃了:“我说到哪儿了?”
周跃峰刚刚也走神了,而且之前自己被催眠的昏昏欲睡,哪儿还记得讲了啥,这下子有些慌神了,心想不能错过最要紧的,可是到底从哪儿开始呢。
正不知道怎么说,就听那老爷子说:“哦,我想起来了,你看看,这人上了年纪啊,就容易忘事儿,我讲到我拽着那牛尾巴跑了是不是?”
周跃峰一拍脑门,心想:“这下完了,要把之前那无聊的故事再听一遍了。”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不就是点时间吗?睡觉之前肯定讲完了,多亏让马猴子给打饭了,不然这是饿死的节奏啊。”
于是赶紧赔笑:“对对,就是这儿,那后来呢?您把牛拽回家了吗?”老爷子一听眼睛都放光了,立刻坐下来拿起大铁茶缸子喝了一口水说到:“别提了,我一拽这牛尾巴啊,它抬腿就给了我一脚,我这一疼就朝后飞了出去,不过手里的牛尾巴忘了松开了,这牛就跟疯了似的,来回甩我……”
这有惊无险的一段故事讲完了,接着又讲他学堂里的事儿,然后又是日本人啊,又是什么抗战内战的,而这期间,马猴子也送来了丰盛的晚饭,这小城镇宾馆的饭可没那么好,显然是马猴子自己掏腰包给他俩填了菜。
就在天都已经擦黑了的时候,这老爷子才重新讲到了周跃峰最关注的的地方,只听老爷子说:“那天啊,我们村儿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儿,你猜咋了?你肯定猜不到。”周跃峰摇了摇头。
老爷子说:“那天我们村儿来了凤凰,这凤凰啊,就在天上那么飞,金灿灿的可好看了,当时好些个人都出来看,大家都看到了,不过这凤凰就出来这么一次就再没出来过,有些可惜了,我们村儿也从那天开始,改名成了凤凰古村。”
周跃峰问到:“你们村子离这儿远吗?”老爷子说:“不远不远,我白天来这儿看门,晚上还回家呢,就离这儿十多公里,不过啊,一直有一件事大家都没弄明白,就是这凤凰走了之后,我们村少了好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