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小姐每天准点来听故事,我跳过很多敏感的地方还讲了四天,从第一天的两包烟,变成了我和二爷各两包,二爷也不客气每次拿了就走,讲完后的第五天,曾卫国回来了,还带来一辆卡车,从上面卸下几个绿色的大木箱,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武器,只不过这箱子上面都是鬼画符一样的外国字。
他回来当天便通知晚上在餐厅举行庆功宴,所有人必须参加。我纳闷这任务结束快一个月了,庆的什么功?
二爷拍拍我脑袋说:“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官老爷们办事就这样”,说着换好了衣服一起走向餐厅,餐厅门外站着两排士兵,无一不是精神抖擞,站的笔直,餐厅里临时搭建了主席台,背后高挂孙中山先生的画像,看起来还挺隆重,我俩刚找地坐下,林小小和李潇紧随其后也进了餐厅,我看了林小小一眼,发现她也在看我,就赶紧把头低下了,二爷抽鼻子闻了闻说:“呦呵,今天这菜不错啊,应该有狮子头,嗯,有鱼,唉,不对啊,我怎么闻到烤羊肉的味道了?难不成还有烤全羊?”他话还没说完,门口卫兵喊了声:“长官到!起立!”所有人起身立正,曾卫国在曾勇江父女以及卫队的拥簇下走了进来,曾大小姐偷偷冲我做了个鬼脸,我本想回敬一个,可旁边曾勇江闪电般的目光和标志性的黑脸,给我吓了回去,曾卫国大步走到临时布置的主席台前,宣读了嘉奖令,李潇由一等士官长升为少尉,我和二爷从上等兵升为中士,林小小直接授下士,每人奖励手表一块,除林小小外,再奖每人每月两条
“前敌”香烟,然后就是些什么为党国尽忠、精诚团结,早日实现三民主义之类的官文,这些繁文缛节都结束了,开始上菜,烤全羊端上来的一瞬间我真心服了二爷的鼻子,我这么多年堂纯属白跑。
大家坐在一起频频举杯,说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虽然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场合,但心眼里不喜欢,所以酒过三巡之后,我和二爷抱了只羊腿拎了两瓶泸州老窖躲到了一边,二爷用小刀片下一片肉扔到嘴里,边吃边说:“他娘的,老子差点送了命,就换了块烂表和每月两条烟,什么玩意?”我问他:“这中士是个啥官?”他嘿嘿一乐:“你知道弼马温不?”我一愣:“这么小?”,他更乐了:“比那还小,曾卫国是少校,比咱们大十级还不只,你说呢?”,听完他说的,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不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也就没那么失落了,起码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得到的奖励,戳了戳二爷问:“二爷,这表值钱不?”,二爷摇摇头说:“不知道,全是鬼画符,我看不懂,这个你问李潇去”,我一回头,李潇和曾卫国正在碰杯,林小小坐在一旁,曾卫国好像有点喝多了,满脸通红,大声说着欢迎林小小加入,今后好好表现之类的,桌上几个人跟着点头称是。
我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烟点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原来是曾勇江父女,他俩拿着酒杯站在我身后,我和二爷赶紧站起身碰杯,四人喝完,二爷拉住曾勇江死活不松手,叫嚣着喝个高低,曾大小姐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恭喜,恭喜”,越过她的肩膀我看见林小小正偷偷的往我这边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鬼使神差的往曾大小姐的身前靠了一步,端起酒,轻轻的碰了下她手里的酒杯,一仰脖先干为敬,曾大小姐盯着我,脸颊明显发红,看了一会,微微一笑,也一口干了,我和她站的很近,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尴尬,若不是曾勇江喊她去拿酒,我都不知该如何收场。